太妃不與人爭寵卻喜與人結交,皇上難免起了疑心,太妃能得皇上這樣看重,王府復起也是早晚的事了。”
“你不生我的氣?”
烏樂雙已是收了笑容搖頭道:“生什麼氣呢,聽聞子若已經晉了昭華,往後還會有更多的美人入宮,我氣得過來嗎?我只怪自己交付了真心,如今想收卻是收不回來,我永遠也忘不掉第一次見到皇上時,皇上對我笑得有多溫柔,那些日子便是我一生中最快樂的時候了,樂雙難得與太妃投緣,雖算不上知己也要對太妃說一句,其實也是太妃對樂雙說過的話,樂雙已是無用之人,只願太妃能不為情所苦,珍重愛惜自己,若是能一切安好樂雙也為太妃高興。”
穆書榆聞言無聲淚落,這樣好的女子竟要將後半生都消磨在這僻靜幽冷之所,夏日已是如此,到了秋冬之時這裡又會是怎樣的悽苦,若是烏樂雙本無心那此處也算是避世的好地方,可偏偏她對秦承釋用情至深,這樣下去早晚是要抑鬱而終的,此時不免在心裡恨起秦承釋來。
又勸慰了烏樂雙一陣子,穆書榆怕久留多有不妥便起身告辭。
“我與太妃一起出去,等到前邊的園子再分開,也不會有人瞧見。”
穆書榆聽了高興:“這樣才對,皇上雖是將你遷來此處,但並未限制你出入行走,平日裡還是要多出去走走散散心才好。”
“我並非要去散心,而是有事要去求子若。”
“何事,我不能幫著辦嗎?你何苦去求她,我見過白昭華一次,她並不好說話吧?”
烏樂雙點頭:“正是如此,但此事也只有她能說上話了,皇上要聯合巖炙、紀國出兵川曲,巖炙國君要我父皇供應巖炙十萬大軍的糧草,這些之於連山來說實是承受不起,父皇其實已經讓人給子若傳了話,但子若只是不理,我只能去當面求她了。”
“連山國不也是她的孃家,連山國被拖垮了與她又有什麼好處,這點事理她也不懂?”
“子若從小便因身份卑賤受了不少苦,這些個道理她怕是根本不懂也不想懂,憑美色侍君能風光幾日,巖炙若不是以和羲惟命是從又擅征戰,淑妃憑她再美也不能榮寵不衰。”烏樂雙與穆書榆一同出了和雅殿,邊說邊往和清殿方向走去。
還好一路無人,穆書榆便陪著烏樂雙多走了一段路,在快到和清殿的時候才分開。
“姐姐好興致,身子骨兒弱成這樣兒竟能從和雅殿走到這裡,不知是要去求見皇上,還是來看妹妹的。”
穆書榆沒走出多遠,便聽到有人說話,聽語氣應該是烏樂雙遇到白子若了,她不想管閒事但又擔心烏樂雙受氣,忍不住回走了幾步站在一處不被發現的角落觀望。
“我是來看妹妹的,咱們還是去你那裡聊吧。”
“不必了,皇上還等著我過去一塊兒用膳呢,姐姐有事只管說出來,妹妹如能幫上忙一定幫。”白子若表情與說出的話可是截然相反,任誰都能看出她哪有半點要幫忙的意思。
烏樂雙沒辦法,只好說了:“妹妹想必是已經知道父皇所說糧草之事……”
沒等烏樂雙再往下說白子若直接就揮手打斷:“姐姐不必再說此事,姐姐是連山國的正經公主,子若算是個什麼東西,不然為何姐姐姓烏,妹妹卻只能姓白?子若在別人眼裡出身卑賤,就算是後封了個公主在這裡也仍是被人嘲笑來路不正,姐姐知曉大義,妹妹無知得很,只知道既是侍奉了皇上便一輩子是皇上的人,連山與我再無半點瓜葛。依妹妹看,姐姐也當如此,身在和羲卻為連山訴苦,怎麼不想想皇上操心出兵之事有多勞累?往後再不要提連山國之事,我白子若眼裡心裡只有皇上、只有和羲,沒有連山!”
烏樂雙本是冷情之人也不免被白子若的一番言論給氣著了:“你便是恨父皇,恨連山也抹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