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想起這事兒,懷英心裡頭就特別愧疚。幸好當時龍錫濘捨命救了她們,不然,恐怕他們一家子早就不是現在的樣子了。
龍錫濘朝四周看了一眼,挑眉道:“不是這裡,還得再走走,那地兒河道寬,水也深。”他頓了頓,又問:“怎麼忽然想起這事兒了?”
“就是想起了呀,又不是小事。”懷英託著腮,一臉感激地看著他道:“幸好當時有你在,不然,我們可就吃大虧了。”那會兒他原本就還沒恢復法力,結果害他變回了原形,養了很長時間才慢慢恢復。
“那你後來還一直吼我。”龍錫濘故意和她翻舊賬,又道:“也虧得我心志堅定,要不然,早就被你傷透心了。”
懷英也有些不好意思,扭捏了一會兒,才嘴硬地道:“誰讓你扮小孩兒。”她又不是戀童癖,怎麼可能會喜歡一個小屁孩兒,至於後來,那不是生氣他的欺騙嗎。
“可惜我孃的遺物,就這樣不見了。”懷英想起那顆被搶走的玉碗豆,不由得輕輕地嘆了口氣,那是她孃親留下的最珍貴的東西了,那麼多年來蕭爹一直隨身帶著,算是唯一的一個念想,不料卻被那些劫匪搶走,再也不見蹤跡。
龍錫濘心中一動,目光在波光粼粼的江面掃過,柔聲道:“別想那麼多,都已經是過去的事了。我們不如想想明天下了船吃什麼?船上的東西難吃得緊,還總是熬魚湯,看得我心裡頭就不爽快,真想把他們的鍋給掀了……”
當著龍王殿下的面熬魚湯,真是太可惡了!
也許是以為這船一直晃呀晃的,天還沒黑下來,懷英就開始犯瞌睡。龍錫濘便抱著她上床休息,江面上風大,溫度也低,懷英總喜歡把被子蓋得牢牢的,自己蓋了還不算,還非要抱著龍錫濘一起。
“都出汗了,我。”龍錫濘哭笑不得,但還是沒掀被子,就這麼支著胳膊溫溫柔柔地看著懷英,“你是不是暈船了,今兒精神不大好?”從下午起就一直蔫蔫的,說話也有氣無力,甚至還有些黏人,進屋就抱著他的腰不肯鬆了。
雖然龍錫濘挺喜歡懷英這樣黏著他,可是,他更多的是擔心,一會兒摸摸懷英的額頭,一會兒又握握她的手,生怕她病了。
“發燒了嗎?”懷英蜷在龍錫濘懷裡,有氣無力地問:“我倒沒覺得頭疼,就是沒什麼力氣,想睡覺。”她平時不暈船的,怎麼忽然又開始暈了,難道是昨兒晚上沒睡好?都怪龍錫濘,龍精虎猛地折騰了她一晚上……
“那你好好睡,別說話了。”龍錫濘低頭親了親她的臉,手放到她的背上,輕輕地有節奏的拍。一會兒的工夫,就聽到了懷英輕輕的鼾聲,居然就睡熟了。
晚上喝多了湯,大半夜的被尿給憋醒了,懷英一睜眼,頓覺有些不大對勁。手往床邊一伸,沒摸到人。
龍錫濘不在!
大晚上的,他去哪裡了?
“五郎?”懷英低低地喚了一聲,沒有人回,她愈發地狐疑了,索性披著衣服起了床,又開了門朝船艙外看了一眼,“五郎,五郎——”
正是月中,天氣晴好,白月光如水銀一般瀉下。
月光將懷英的影子拉得長長的,四周沒有人,安靜得只聽見江裡的水流聲。懷英又試探著叫了幾聲,卻始終不見回應。
她忽然有些緊張,心跳得厲害,身上甚至還沁出了汗。大晚上的,他怎麼一聲招呼不打就不見了?
出了事?還是自己走的?
她比較傾向於後一種答案,以龍錫濘的本事,誰能不驚動她就把人帶走。可是,他會去哪裡呢?
她正胡思亂想著,忽聽得河裡傳來嘩嘩的水響,很快的,就有個人影從水裡冒了出來,輕手輕腳地上了船,朝他們的船艙走過去。
“五郎!”懷英趕緊朝他奔過來,“你去哪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