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為了報仇,花了整整十五年的時間去精心安排了一場復仇。可是結果那一場意外害死了孟軍山唯一的侄子。也是因為這樣,我們兩家就此結下了不可能解開的仇。”他回過身來,望著我說,“你不認識孟軍山,但是你認識他的侄子。”
他把菸蒂撳滅了。
“他叫孟江洋,也就是你的前男友,江洋。”
我只覺得那個名字在我耳邊“轟”的一聲炸開,把我的心炸成一片片,一顆顆,一粒粒,再也無法重新拼湊起來。我無力思考,只覺得脊背處散發出一陣陣寒意。我覺得世界正在離我遠去,而他說出的那最後幾句話,終於將我推下萬丈深淵,讓我萬劫不復。
孟江洋……孟江洋……
那一定不是我認識的愛著的那個江洋,我愛的那個江洋只是一個孤兒,沒有父母親人,沒有朋友死黨,他只有我而已。
只有我。
那麼,孟江洋是誰?
我腳底發軟地後退了兩步,搖著頭說:“你錯了,你一定是弄錯了,我認得的那個人他叫江洋,他不叫孟江洋。你說的那個孟江洋,不是已經死了嗎?你說他已經在意外中死了。”
“其實他沒有死,我也是不久前才知道的。”他看著我說,“孟軍山雖然有很多孩子,卻沒有一個兒子。孟江洋是他唯一的侄子。孟江洋的父母去世後,他就一直把孟江洋當成自己的兒子。為了防止仇家報復,他早早把他送到了一個遙遠的城市,讓他隱姓埋名,過普通人的生活,也就是因為這樣,原本生活毫無交集的你們相遇了。”
“你騙人!”我聲嘶力竭地喊著,“跟你作對的那個是杜澤山,跟你有仇的那個是杜澤山,根本不是我的江洋,絕對不是!他只是一個普通的學生,他只是脾氣有一點古怪,但是他絕對不是黑社會。”
“怎麼你還不明白嗎?”他淡淡地笑了一下,然後說,“世界上,根本沒有杜澤山這個人。”
我虛脫地望著他,聽他說出那個天崩地裂的訊息——杜澤山,就是孟江洋。
窗外的霓虹燈都在旋轉,天地顛倒,萬物扭曲。我生活裡原本的所有的一切都在這短短的幾句話之間碎裂了,扭曲了,變形了,不真實了。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原來天長地久不過是謊言一場(12)
“為什麼不可能?”他咄咄逼人地反問我,“如果杜澤山不是孟江洋,蘇孝全怎麼會把他的生死看得那麼重?如果他不是孟江洋,怎麼會對你的過往一清二楚?如果他不是孟江洋,他怎麼會那麼在乎你,怎麼會不惜性命地保護你?如果他不是孟江洋,他為什麼一出現就拼命地要把你從我身邊搶走?如果他不是孟江洋,為什麼他那麼恨我?他做的這一切那是因為他一開始就知道我在利用你。”
我死死地抓著鄭凱文,大聲道:“你說孟江洋已經死了,已經在意外中死掉了。”
“這件事你應該去問他,我也不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鄭凱文慢慢地撥出一口氣,逐漸平靜下來,“一年多前我突然接到訊息,有個叫杜澤山的人出現在上海,跟我搶奪外灘三號地的投標權。我很好奇,也很恐懼。我隱隱感覺到這個人應當和孟軍山有關,所以我親自趕到上海去,想要查個究竟。”
“可是我到了上海以後,怎麼都查不到杜澤山這個人。他簡直就像是空氣一樣,沒有留下過一點痕跡。我在上海逗留了一個禮拜,正當我打算回來的時候,你出現了。”他笑了一下,說,“你真的是那種丟在人群裡就完全找不到的女人,我身邊最差勁的三流小明星都比你耀眼。可是我發現,每次你出現的時候,我身邊都會多幾個奇怪的傢伙盯梢。所以我特意讓阿昆去查了你,於是我知道,原來你是孟江洋的女朋友。
“後來你因為凱悅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