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回再射箭看清楚點兒,小心點兒,我既不是飛禽,也不是走獸。”
說完了話,撥馬要走。
大姑娘冷冰冰的說了話:“慢點兒。”
李志飛回過了身,冷冷瞅了她一眼,靜等著下文。
下文來了,大姑娘冷冷一笑道:“你問完了我了,我還沒問你呢。”
李志飛道:“你有什麼好問我的?”
“當然有。”大姑娘道:“要不然我還懶得跟你說話呢。”
左手鐵胎弓往下一指,道:“我這根箭可是你打折的?”
李志飛道:“不錯,是我。”
大姑娘道:“那麼你就這樣想一走了之,世上有這麼便宜的事兒麼。”
李志飛想笑,可是他笑不出來,他瞅了她一眼道:“世上的確不該有這麼便宜的事兒,
那麼我請教,我是該給姑娘賠個不是呢,還是該賠你根箭?”
“賠?”大姑娘冷笑一聲道:“你也賠得起,你可知道我這箭是怎麼來的,是用什麼做
的?”
李志飛道:“我淺薄,還請姑娘指教。”
“諒你也不知道。”大姑娘道:“我這箭桿兒是產自‘興安嶺’的鐵木,連削帶磨多少
日子才做成的,我這箭羽是產自‘天山’的玉翎雕羽,玉翎雕羽為數不多,羽毛更是珍貴,
我這箭鏃是一塊鋼母練了多少月才打成的,就憑這,你賠得起麼?”
李志飛道:“要是如姑娘所說的話,這種箭我是賠不起,只是姑娘可知道人命何價麼?
再說這種‘興安嶺’產的鐵心木要是這麼一碰就折的話,那也跟一般雜木沒什麼兩樣。”
大姑娘嬌靨上添了三分氣,道:“好一張利口,人命無價,可是你是丟了命還是傷著那
兒了,你要是丟了命我賠你一條,你要是傷著那兒了我給你治傷,現在麼,你得乖乖的賠我
一根箭,要不然…… ”
李志飛道:“要不然怎麼樣?”
大姑娘道:“你那隻手打斷了我的箭,我就打斷你那隻手。”
李志飛笑了,是冷笑:“我今年二十多了,到過的地方不少,見過的人也不少,
北京城我是頭一回來,像姑娘這種人我也是頭一回碰上,稀罕得很,我是用這隻手打折
你這根箭,我倒要看看姑娘你怎麼打折我這隻手。”他舉起了右手。
大姑娘臉色變了,她冷叱一聲道:“那你就瞪大了眼看清楚了。”
她從那塊巨石上騰起,同時弓交右手,只見她纖腰一擰,凌空撲到,鐵胎弓橫掃,疾若
閃電,直取李志飛右腕!
李志飛沒動,容得鐵胎弓帶著勁風近腕,突然一沉手臂翻腕抓住了這一頭兒,他只一振
腕,那張鐵胎弓已到了他手裡。
大姑娘站在馬前怔住了。
李志飛左手曲兩指拉拉弓,淡然一笑道:“弓倒是張好弓,只可惜姑娘這付身手差了點
兒,我不知道姑娘是憑著什麼出來打獵的,我奉勸一句,趁現在天色還早,回去吧!”
他把那張鐵胎弓往大姑娘面前地上一放,拉轉馬頭,縱騎驟馳。
大姑娘定過了神,嬌靨煞白,厲喝說道:“你給我站住!”
也不知道李志飛是沒聽見還是怎麼,他縱騎若飛!
“你聽見沒有!”
“你聾了!”
李志飛一人一騎沒影兒了!
大姑娘猛跺一腳,轉身要走,可是她又回身拾起了那張鐵胎弓才騰身掠起!
正晌午,大太陽,可是風颳在臉上還夠人受的!
李志飛的馬停在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