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她曾欣喜若狂,可等她回頭她才發現,來的人不是墨靳雲,而是凌時初。
對,不是凌時俊,而是凌時初……
說到這裡,雲清河臉上原本已止住的淚水,忽而便流得更加‘歡暢’了:“凌時初喝了很多酒,神智也有些不清醒,我想要逃走,可他卻拖著我不放,我害怕地尖叫,他卻捂著我的嘴,然後,灌我喝酒,逼我吃下那種亂七八糟的藥……”
“掙脫不得,我便給了他兩刀,用你當年送我防身的匕首。”
話到這裡,雲清河情緒已明顯不穩。
粉拳微握,指節處已堪堪泛著白,可她還是強顏歡笑地繼續著:“一刀紮在他肚子上,一刀紮在他大腿根上,後來,我終於逃出去了,然後我便遇到了當時幫他哥哥開車的凌時俊。”
她還記得第一眼看到凌時俊的感覺,很乾淨的一個男人,個子高高瘦瘦的,如果不看他眼睛的顏色,他側臉的線條,真的很像墨靳雲。
也就是因為那樣的相似,她跑向了凌時俊。
她真的以為是他來了,來救她了,可是……
“他看著我一身是血還以為我受傷了,急著送我去醫院,可那裡離醫院那麼遠,走到半路上,藥性發作……”
終於,她還是說不下去了……
那難以啟齒的過程,像是纏在她心頭的麻繩,每掙扎一分,便纏得越緊,越緊,便越疼……
想大聲尖叫,卻找不到渲瀉的出口,只能惶然地,無助地顫抖著。
曾以為,無論給她多大的勇氣,她都無法當著這個男人的面說出當年的一切,可當她真的說了出來,似乎一切也就平靜了。
“事後,我吞下了幾十粒安眠藥,是凌時俊揹我去的醫院,是他救了我一命。他告訴我,他毀了我的人生他就會負責,但如果我不願意,他就一直陪著我等你。他還說,人的生命只有一次,老天爺讓他救了我,就是要我好好的活著,所以,就算我心再痛也要忍耐,因為我愛的人一定會回來找我……”
人的生命只有一次,放棄了就不能再後悔。
她不怕死,怕的是真相,怕的是墨靳雲真的會拋棄她的真相,所以,她要等著他回來給她一個合情合理的解釋。
“我又開始等你,可你去哪兒了呢?一直一直沒有回來,一直一直……”
等待那樣艱難,難在不知道還要等多少天,只是無望地,苦苦地,傻傻的,痴痴地等著,等著!
舍下尊嚴,放下廉恥,她就那樣等了他整整三個月,然後……
“整整三個月,除了那封信我沒有任何你的訊息,我試過了所有的辦法,甚至跑到郵局去查你寄信的地址。他們說地址是假的,他們說根本沒有那麼一個地方。”
說到這裡,雲清河眼泛淚光,以前的經歷加上現時的感受,又想到女兒的那一聲既然生了凌茉為什麼又生下她。
心,都要碎了。
“從那個時候開始,我就懷疑那封信不是你給我寫的,我懷疑身邊所有的人,可我怎麼也沒有想到,那晚的惡夢還在繼續,而我……懷孕了。”
雲清河永遠都記得那一天她剛剛得知這個訊息時的反應,她幾乎想也沒想就衝向了視窗,如果不是母親死死抱著她,她早就從樓上跳下去了。
她不想要那個孩子,也不要那樣的自己,會讓她覺得自己很骯髒,很噁心。
可是,母親卻緊緊抱住了她,守在她*頭哭了整整一個星期……
痛苦的回憶,如同無邊無際的網,四面方八,任她在網中央如何掙扎,就是掙它不脫。
“媽媽在我*邊守著我哭了一個星期,爸爸,哥哥,妹妹,全都來勸我,他們說墨靳雲是個混蛋,墨靳雲始亂終棄,墨靳雲不值得我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