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語是多麼的傷人,可是她更清楚,如果今日打不破他築起的心牆,那麼從今以後,這個世上就真的沒有了那妖嬈絕豔的一襲紅色身影了?而她流皓月的一生中,就會出現永遠也無法彌補的缺憾了。
“我…是廢人…”喃喃自語間,帶著慘淡的陰暗,望著那猙獰扭曲的嬌顏,崆荇醉面色是從未有過的絕望,薄唇習慣性的想要揚起,卻發現自己似累極的旅人,沒有了半分的力氣。
“是,你是廢人,那你知道不知道,我就快要是死人了…”眼淚如同斷了線的珍珠,就那樣飛灑在逐漸暗淡的天際,破碎的晶芒是無法挽回的絕豔,燦爛一瞬過後,就永遠消失無跡在偌大的塵世時間。
下一瞬,時間徹底歸於無息,崆荇醉面上的虛無徹底的退去,眸含震驚和驚駭的望著面色逐漸歸於平靜的流皓月,她…說什麼?月兒…在說什麼?
夜色徹底侵佔時間,明媚的星芒在夜幕中閃爍綻放,崆荇醉卻如同被抽去了靈魂的傀儡娃娃,只是呆呆的看著哭到幾乎抽搐的流皓月。
“嗚嗚,你知道不知道…嗚嗚,我快死了…”失控的哭喊如同迷了路的孩子,顧不得一切的只為宣洩心底的痛楚。
“月兒,不要…胡說…”心底驟然縮緊猶如被人死死的抓緊,想要呼吸,卻發現每呼吸一下,就感覺到刻骨銘心的痛楚,崆荇醉沒有發覺,他的聲音帶著絕望的低落,自欺欺人的讓自己都無法相信。
“嗚嗚,崆荇醉,都怪你,都怪我,因為你,我身染寒毒,五臟六腑皆以受創,我的日子不多了,而你這個罪魁禍首,卻要不負責任的一走了之嗎?”任性的喊出所有的苦澀,流皓月不管不顧,再也受不了一次又一次的磨難,不要自己在意的人,再次離開自己的世界,就像…爹爹一樣。
“月兒”瞳孔驟然緊縮,崆荇醉身子想要站起,卻發現雙腿沒有一點知覺,於是,頎長的身子就那樣狼狽的摔倒在地。
“四師兄”流皓月一驚,快速上前,小手抱住男子的腰身,想要將他扶起。
可是,“月兒,對不起,對不起”一雙長臂緊緊的抱住了她單薄的身子,溫熱卻也冰冷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耳邊,一遍又一遍的呢喃帶著痛苦的絕然重複著,點點溫熱的淚珠打溼了女子馨柔的頸項。
“月兒,對不起”總是逸散著邪肆的黑眸緊緊的閉上,串串淚珠滾落而下,破碎的光芒在星辰的輝映下,折射出悲慼的決絕。
眨眨水眸,也讓眸中的水霧傾瀉而下,流皓月貝齒緊緊的咬緊粉唇,感受著男子悲痛的隱忍,卻只是探出小手,死死的攬住男子的腰身,粉嫩的嘴角卻隱隱的揚起了淺淺的弧度,還好,她的紅衣妖孽還在,沒有離開她的世界,只要這樣就好了,只要這樣…她就很幸福了。
隱身在不遠處的左,不知何時溼了一雙沉暗的黑眸,靜靜的看著那相擁而泣的一紅一白糧兩抹身影,剛硬的嘴角卻是慢慢浮現出淡然的弧度,主子…終於讓自己放心了。
戲謔不羈的右,卻是高高的揚起俊臉,嘴角依然掛著輕佻不羈的笑靨,瞪大雙眸看著那圓潤的明月,如今,月圓了,是不是也表示,人也該…圓了那?
終於將累極的崆荇醉送回房間,流皓月抽抽小鼻子,伸出小手錘錘自己痠痛的小肩膀,也全身無力的朝著自己的房間走去。
剛剛推開門,有些紅腫澀然的水眸一眨,然後再眨,確定眼前的景象不是自己的幻象之後,身子一轉,就要拔腿就跑。
天啊,地啊,能不能別玩了,她最近幾天真的很累了,她只是想要好好睡個覺,怎麼就那麼難呢?
“月兒要去哪裡?”一襲藍衣鬼魅般的擋在了某月的面前,狂傲的藍衣在夜色中盪漾出絕豔的光芒,璽垠睿雙眸半眯的望著一臉心虛的小傢伙,笑得極度溫柔的低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