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只要咱們咬定是昨夜才拿到的錢,這錢他們就要不去,咱家的房屋該蓋還得蓋。不管誰來說理,咱們都是這個話。”
何氏搖頭道:“丁香你不懂,人言可畏,何況這錢確實是分家前一夜孫家拿來的,說謊話爹孃心裡沒底氣啊。”
“娘,你必須要有底氣啊。平時二嬸和三嬸是怎麼諷刺姐姐的,說她招野男人,說她吃飯是在浪費糧食養野種,你就不生氣麼?她們從來沒安慰過姐姐一句,只是拿話來剜姐姐的心,憑什麼表哥家給姐姐的錢就要分給她們呢?沒底氣的應該是她們,她們一邊厭惡嫌棄姐姐,還一邊要姐姐的錢,天下沒有這樣的道理。”
丁香這番話還真起了作用,何氏想到平時陳氏和齊氏對海棠的譏諷就一肚子的氣。
孟貴也不想新房子就這麼泡湯了,這錢哪怕分出去,人家也不會說他的好,還會反過頭來說他不地道,私藏錢。只要他咬定昨夜出去是拿錢,人家反而沒話戳他脊樑骨了。
孟貴沉聲道:“就按丁香說的辦,趕緊幹活吧。”
紫葵見爹孃終於硬氣一回,幹得可帶勁了,挖得塵土飛揚。臨近午時,孟貴和何氏一人挑著半擔從山上弄來的石頭,雖只有半擔,卻沉得很,這可都是打地基的好石頭啊。
紫葵和丁香將爹孃的鋤頭扛起來,一人扛兩把。丁香感覺自己累得快要斷氣了,走路時雙腿發軟,紫葵卻沒什麼事,健步如飛的。
丁香又在尋思著該幹什麼掙錢,幹苦力活真不是她的特長啊。
還沒到家,他們遠遠就瞧見自家門口站滿了人。孟老爹和烏氏沉臉坐在門口,孟祖爺在旁作陪,二房和三房的人分成大人和小孩站成兩排。村裡的人幾乎全到了,有圍在旁悄悄說話的,還有人蹲在一堆新拉來的磚旁邊細瞧。
丁香暗道,好傢伙,怎麼搞得跟三堂會審似的!
幸好海棠沒出來,那就表明她還沒有說實話,此時想必在屋裡躲著,她怕是已經氣得無語了。
孟貴和何氏瞧著這陣勢有些發慌了,平時他們老實慣了,村裡人都誇他們是老好人,現在被大家當成惡人一般看待,他們哪能鎮定下來。
丁香怕他們一緊張就說錯了話,小聲囑咐一句,“爹孃,你們一定要按照我說的做,否則今後你們這惡名就坐實了,再也抬不起頭來。”
這話對孟貴和何氏來說就是一針強心劑,他們最怕的就是揹負惡名了。
孟貴還算是大男人,他恢復了平常之色來到家門口,放下擔子,向眾人拱了拱手,然後向爹孃拜了拜,“爹、娘,不知兒子做錯了什麼事,以至於大家這般興師動眾?”
孟老爹咳了咳,“大兒啊,你起新屋子本該是值得慶賀之事,我和你娘臉上也覺得有光,但你怎麼也不告訴爹孃和你的兄弟一聲直接買磚回家呢?咱們孟嶺村已經好些年沒有哪戶人家起新屋子了,每隔五年有一戶起新屋子就算是大喜事了,說來說去都是窮鬧的。咱們一大家子夥在一起過了這麼多年,你有錢可不能藏著呀。”
緊接著孟祖爺也神情肅穆地說:“你爹說得對,先不管這錢怎麼來的,只要是在分家之前得的,就得平分,這才叫一家人。”
“爹,這錢是我昨夜裡拿來的,是在分家之後。我之所以沒跟大家說,是不想太張揚,這錢又不是憑自己本事掙來的,我跟大傢伙張揚豈不是在丟自己的臉?”孟貴說謊時雖然有些臉紅,但總算撐住了場面。
孟慶斜了孟貴一眼,“大哥,說話可要憑良心,你敢發誓麼?”
孟貴一怔,他還真不敢發這個誓,他怕遭老天爺報應。沒想到陳氏搶著說:“發誓有個屁用,一年到頭那麼多人發誓,怎麼就沒聽過誰遭報應了?要我說,找證人對質才行。既然大哥家收了人家的封口錢,肯定是不會說這錢是哪家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