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悲寂終是沒有再問下去。
相柳一連在小六房裡賴了半個月,整日不是要喝魚湯就是要吃烤魚,河裡的魚如今都不往回春堂這裡遊了。
小六鬱悶地蹲在河邊,沒想到相柳這麼粘人,趕又趕不走,真是辛苦他前世如此端著架子了。
抓不到魚,小六便上山抓了只野兔在河邊烤了,撕了一條兔腿給老木,又撕了一條兔腿給虎子,舉著剩下的進了房。
串子饞的流口水,對老木說道:“六哥怎麼整日吃獨食?”
老木踹了串子一腳,“閉上你的嘴。”
相柳穿著小六的麻布衣衫坐在榻前,“我的魚呢?”
“你天天吃魚不膩嗎?我給你打了只野兔,烤著吃更好吃。”
相柳皺眉,“我不喜歡吃野兔。”
小六將烤野兔往他懷裡一塞,道:“愛吃不吃!”
說完推門出去跟大家吃飯去了。
吃完飯再回來的時候,盤子裡多了些骨頭,烤兔子已經不見了。
小六挑眉,“吃得倒乾淨。”
相柳盯著她,手指在榻沿上輕叩著,“過幾天我要去軒轅城。”
小六沉默了,她很想跟著去,但奈何身邊有苗圃這個眼線。
相柳似乎在等著小六開口,小六輕聲道:“我也想去。”
“你怕瑲玹?”
小六不吭聲,她並不怕瑲玹,她怕的是瑲玹找相柳的麻煩。
相柳道:“若你擔心瑲玹對我做什麼,你大可以把心放到肚子裡。”
小六抓住相柳話語裡的絲絲別意,疑惑道:“你好像對瑲玹的一切都瞭如指掌。”
相柳冷冷一笑,小六打了個哆嗦,“你在監視他?”
她想起相柳曾經說過,上次在船上偷襲瑲玹是為了試探,是她硬要撲過去擋那一擊。
相柳淡淡說:“他是我的敵人,我當然要監視他。”
話題又轉了回來,小六知道問不出個所以然,索性也不再問,端了盤子出去丟骨頭。
老木哄著虎子在院子裡玩兒,小六將盤子順手在桶裡刷乾淨,扭頭問道:“左耳呢?”
老木指指亮著燈的苗圃房,說:“跟著苗圃識字。”
小六探頭看了一眼,只見左耳低著頭趴在桌上拿著毛筆正在布帛上寫字,苗圃皺著眉指出他哪裡下筆不對。
小六笑了笑,說:“苗圃果然是個值得依靠的。”
老木低聲問道:“相柳在你房裡?”
小六坦然點點頭,“住了半個月了。”
老木又問:“不能讓苗圃知道?”
小六又點點頭,“苗圃的主子與相柳是死敵。”
老木倒吸口氣,說:“這相柳也是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