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風徐徐,小夭嘴裡哼著阿獙唱的那首情歌,晃頭晃腦跟防風邶並肩走著。
防風邶一直盯著小夭,偶爾伸手拉她一把避免她撞到樹上。
小夭笑呵呵地說:“這離人愁真上頭,我才喝了三碗。”
防風邶停下腳步蹲下身子:“上來吧!我揹你。”
直到那具軟暖的身子趴到自己的背上,防風邶才緩緩起身。
他突然想起串子描述女人的話,“又軟又香,還很潤……”
當時的他可以理解軟香,但並不理解潤是何意,可經過昨晚,他竟十分贊同串子的話,確實很潤……
想到這裡,防風邶偷看了小夭一眼,見她靠在肩膀上已經睡熟了,他無聲地笑了笑,眼裡閃著柔柔的光。
將小夭安頓好後,防風邶起身離開了驛站,在軹邑溜街走巷,直到拐進一條四下無人的小巷,戴上銀白色的面具推開一扇木門走了進去。
廳裡已經站了三個戴面具的人,防風邶坐在上首,問:“事情辦得如何了?”
其中一人出來說道:“樊慕刺殺赤水豐隆失敗了,被關了起來。”
防風邶端起茶喝了一口:“塗山璟不是找到證據證明赤水豐隆是被人陷害的嗎?為何樊慕還要殺豐隆。”
那人接著說:“樊慕已經被仇恨矇蔽了雙眼,他根本不理是誰陷害,只信自己眼睛看到的。”
防風邶譏笑:“偏執的人真可怕。”
另一人出來說道:“塗山璟最近很安分,除了偶爾去一趟紫金頂與瑲玹議事,其餘時間都待在青丘,與瑲玹也只是說一些修葺宮殿材料的正事,並無其他。但是大明殿的修葺,七王禹陽派人動了手腳,在十八根基木下埋了叱白蟻,這大明殿,早晚要坍塌。”
最左邊站著的人說:“七王禹陽的二子嶽梁在籌備晚宴,請了軒轅城不少赫赫有名的青年才俊,其中就包括瑲玹。而他的長子廉予與赤水秋賽上奪冠的禺疆要好,這禺疆原名玄冥,他的哥哥正是當年軹邑城聞名天下的酷吏玄庭,在瑲玹離開軒轅去高辛之前,軒轅王下令由他監刑斬殺了玄庭,這禺疆是想趁著這次晚宴給他大哥報仇。”
防風邶笑道:“這個熱鬧,我怎麼也要去湊一下了。”
其中一個面具人往前一步,說道:“少主,屬下還有一事。”
“什麼事?”
“始冉不懷好心,與防風崢想謀害您。”
防風邶一點兒不意外,冷笑了一聲,說:“我猜的果然沒錯。”
面具人道:“防風崢對皓翎玖瑤很是執著,他的箭兵所向披靡,少主一定要小心。”
防風邶哧哧笑著,道:“他想殺我,還不夠格。”
天快亮的時候,防風邶才回到驛站。
他脫掉外袍鑽進溫暖的被窩,將小夭攬進自己懷裡。
小夭在他懷裡蹭了蹭,嘴裡含糊地問道:“回來了。”
防風邶“唔”了一聲,在她頸窩裡吻了一下,輕聲說:“接著睡吧。”
兩人睡到中午才醒,小夭坐在鏡前慢慢梳著如瀑般的黑髮。
防風邶道:“今日嶽梁府上辦晚宴,你可要去湊個熱鬧?”
小夭一怔,嶽梁辦晚宴,這怎麼有些似曾相識呢?
小夭問:“他可請了瑲玹?”
防風邶臉色有些難看,道:“你想見瑲玹?”
“不是這個意思”,小夭知道這醋罈子會錯了意,忙解釋道:“我就是想避開他。”
防風邶臉色略有舒緩:“確實有他,那你在軹邑等我,我自己去。”
小夭緊皺眉頭,上一世在嶽梁的晚宴上,禺疆刺殺瑲玹那驚險的一幕還在小夭眼前揮之不去。
小夭道:“我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