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林主簿可是稀客啊,今日來此不會真就是來陪本官下棋的吧?”
後堂院子的石桌邊,李文書在石桌的棋盤上落下一子,然後皮笑肉不笑地看著坐於對面的林業。
李文書年約五十,清瘦,下顎留有一縷稀疏的鬍鬚,一副老官吏的樣子。
林業此時一副盯著棋盤研究的模樣,聽到李文書話,當即歉意地拱手,笑道:
“縣尊海涵,這是下官的過失,下官平日也就管著文書簿籍之類的事務,閒淡,沒什麼事情可以向縣尊彙報,也就不敢多叨擾縣尊了!只是今日覺得有些時日未拜見縣尊,所以就算無事,也硬著頭皮來叨嘮了!”
“呵呵!林主簿有心了!不過也確實,王縣丞大事小事一把抓,我們也都樂得清閒!”
李文書笑了,那笑容不再是皮笑肉不笑,而欣慰中帶著嘲諷。
欣慰是對林業的,而那嘲諷自然就是對王明禮的。
林業笑了笑,沒有接話,只是又低下頭,拿著一枚棋子落在棋盤上。
李文書見林業真是一副無事的樣子,也沒再多問,跟著落子。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下著棋。
幾招後,林業像是想到了什麼,突然道:
“哦,對了!縣裡今日查獲了一樁案子,不知王縣丞可否與縣尊彙報?”
“哦?什麼案子?”
李文書正要落子的手一頓,然後冷笑道:“林主簿也知道,本官在這內宅甚少出門,王縣丞也幾乎不會來此說事。”
林業頓時神色一肅,正色道:
“今日此案可以說是一樁大案了,下官覺得縣尊應該知道才行,畢竟這或許會關乎到平江縣的政績!”
“捕房第四隊今日巡視管轄區域,發現城門差役用私鹽構陷他人以騙取緝私賞錢,被第四隊捕快識破,後順藤摸瓜查到城南的清心寺,在那裡發現了四十多石私鹽,另外那裡竟然還藏有拐賣的四個女童,這可是一個拐賣人口和販私的大案!”
“四十多石私鹽?還涉及拐賣兒童?”
李文書眼睛一亮,而後急忙詢問:“那現在這些私鹽和女童呢?”
“私鹽已經收繳到縣衙庫房了,女童也在縣衙暫時安置,那清心寺一干涉案人等都已抓入大牢!”
林業回答,觀察了一眼李文書後,又慎重道:
“另外,聽四隊的捕快說,他們在進入清心寺後遭到一幫打手的阻撓,那些打手好像還說什麼清心寺的背後有雷氏商會罩著!”
“雷氏商會?雷家?!”
李文書的眼睛頓時眯了起來。
林業看了看李文書,而後語氣一轉:
“害!下官這也是聽那些捕快說的,下官不經辦案子,對這事知之甚少,知之甚少!”
“來!縣尊,咱不說案子了,下棋!該您下了!”
林業笑呵呵,伸手指了指棋盤。
李文書點了點頭,把手中的棋子放到了棋盤上。
只是,此時的李文書有些心不在焉了,眼中一直露著沉吟之色。
林業也不再說其他事,一邊下棋,一邊閒聊。
直到一盤棋下完。
林業找了個藉口,告辭離開了。
等林業一走。
看著林業離去的月門,李文書皺起了眉頭。
也恰在這時,在李文書的身後,走來了一位身著長衫、手持摺扇的老者。
李文書像是感受到了老者的到來,頭也不回地疑惑道:
“周師爺,你說林業這是什麼意思?他在縣衙一直是個老好人,誰也不得罪,王明禮打壓他,他也笑呵呵地面對,害怕得罪王明禮,也少來本官這,今日突然跑來跟本官說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