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低於市場價格四成?”
“孫掌櫃,你知道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這太離譜了,孫掌櫃,你這不是誠心做生意啊。”
孫寅靜靜地坐著,臉上並無任何不快的表情,他像看戲一樣坐在主位,欣賞著其他商會主事人的窘態,如同貓戲老鼠,勢在必得。
“孫掌櫃,你倒是說句話啊!”
孫寅壓了壓手,包廂裡立刻安靜下來,十幾隻眼睛齊刷刷地看向他,彷彿在等待他的宣判。
“諸位,這算什麼大事,何必這麼激動,當心身體啊。”孫寅輕笑一聲,“郡主是替天家辦差,為的是大夏國的子民,這是利國利民的好事,何樂而不為啊?”
話說得好聽,可到底怎麼回事,大夥能不知道嗎?
“孫掌櫃,話不是這樣說的啊,你覺得這事兒容易,那糧食可不是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就能變出來的呀!”
“就是,現在糧價飛漲,一天一個樣,你這個價格,大夥賠到吐血啊。你這是買糧,和明搶有什麼區別啊?”
“保本都保不住,血虧。”
“就是就是。”
孫寅也不生氣,“你們不妨換個思路再想想。郡主現在願意掏錢買,那是看在與各位的交情上,不想讓大家賠得太難看。如果大夥不賣郡主的面子,一道聖旨頒下來,讓各位認捐,到時候又怎麼說?”
“嘶~”
“這……”
眾人面面相覷,認捐相當於逼著你往外拿錢,到時候一分錢都落不著。聖命難違,哪個敢抗旨不遵?
相比之下,順德郡主願意花低於市場價四成價錢收購,對他們來說雖然有損失,但是不傷筋動骨,比認捐強。
眾人面面相覷,都知道今天這事兒只有一個結果,那就是把糧食賣給順德郡主。
只不過,太容易鬆口,會讓人覺得他們特別好欺負,總得要拖到最後一刻再認栽。
“孫掌櫃,茲事體大,容我們回去商量一下吧!”
孫寅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諸位,郡主也很著急啊,最多給你們三天時間,三天後,我要是看不到諸位的誠意,就別怪郡主出手無情了。”
眾人明知道結果不會有任何改變,但依舊咬牙堅持,能拖一天是一天,說不定會有奇蹟呢!
商會的代表們垂頭喪氣地離開,孫寅立刻吩咐手下,“派人盯著他們,絕不能讓他們和其他買方接觸。”
“掌櫃的是覺得,他們會把糧食賣給別人?他們怕是沒有這個膽子吧?”
孫寅冷哼一聲,“以防萬一,小心駛得萬年船。”
“是。”那人領命下去,安排人手去了。
商會的各位主事人回去以後,紛紛頭疼不已,誰也想不出好的解決辦法。
他們倒是想趁機將糧食賣掉,減少損失,可是誰敢買呢?
這個圈子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行商之人個個都是人精,有一絲風吹草動,那幫孫子跑得比兔子還快。
“掌櫃的,您料事如神,這回,他們得乖乖把糧食交出來。”
孫寅一笑,“我倒是希望他們拖上幾天,可惜……”
再拖上幾天,說不定一文錢都不用花,就湊夠郡主所需要的糧食。
錢良豪倒在榻上,額頭上敷著一塊溼帕子,他像牙疼一樣不停地哼哼,就像活不長了似的。
“老爺,你到底怎麼了?”錢良豪的夫人有些看不下去了,“你已經嚎了兩天兩夜了,你嗓子不疼,我的耳朵疼啊。”他這名字可算是起對了,真能嚎啊。
錢良豪把額頭上帕子扯下來,狠狠一摔,“你當我願意嚎,低於市場價四成啊,我的心在滴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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