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採青不知道怎麼跟那個婆子說的,她反正說完就回了。
那婆子趕緊回去,把採青的原話轉述給了陸知錦。
陸家這位二姑娘,從小性子軟,殷麗娘那麼有成算的一個人,也沒把閨女教成落落大方的大家閨秀。
自打殷麗娘死後,陸知錦的日子是一日難過一日。以往她孝順二老,還能得些好處,可如今家裡死的死,瘋得瘋,失蹤的失蹤。順德郡主也沒有了往日賢德的模樣,只把她扔在陸府裡,任由她自生自滅。
今日她難得鼓起勇氣,藉著為老太太請太醫的事,讓人去郡主遞話,結果卻毫無驚喜可言。
“說什麼我大了,讓我鍛鍊著操持這個家,又說什麼如今郡主忙著查詢父親的下落……”陸知錦輕哼一聲,眼淚也下來了。
前路茫茫,沒有了親孃的呵護,她甚至不知道該怎麼辦。
現在陸府上下,皆是渙散,她這個主子在府裡下人眼中,還不如硬氣的婆子說話管用。
“小姐,您別傷心了。”丫鬟紅桑勸道:“如今您得想個法子保住姨娘留下來的東西才行,還有,您這個年紀,也不小了,該為自己打算一二。”
“我能怎麼辦?只能聽那個女人安排。”
紅桑卻道:“可是別說郡主顧不上您,就算她顧著您,也未必是件好事,萬一給您老個年紀大,又老又醜的男人嫁了做填房,您當如何?”
陸知錦心亂如麻,“那,那不能夠吧,她還是要臉面的。”
“要做最壞的打算啊!萬一她一直忘了這事兒,您不是留在府裡做老丫頭。”
“可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我如今除了她,還能指望別人嗎?”
“怎麼指望不上,您得振作起來,給自己找條生路。”
陸知錦一臉茫然。
夜裡,有什麼東西砸到了屋子裡,發出砰的一聲。
陸知錦被嚇醒了,連忙喊了丫頭過來。
“紅桑,紅桑。”
大丫頭紅桑披了件衣裳,捧著燭火進了內室,“姑娘,怎麼了?”
“你聽到什麼聲音沒有?”
紅桑正欲答話,突然感覺腳下踩到了什麼東西,她放好手裡的燈,低頭一瞧,好像是張紙,裡頭包著一塊不大不小的石頭。
“姑娘,有東西。”
紅桑將石頭和紙都遞給了陸知錦,隨後又把燈舉到了她近前。
陸知錦藉著燭火一瞧,嚇得媽呀一聲。
她連忙將紙團成一團,緊緊地攥在手心裡。
“姑娘,是什麼?”
“沒有什麼,你,你下去吧。”
“是!”
紅桑退了下去,在陸知錦看不到的地方,嘴角微微翹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