辣妹子咬著吸管,恨恨地道:“這個記者,真該死!”
時年的心便提起來,看辣妹子又換過《深喉》去看不知道是否也會說她該死。
時年的稿件沒有做主觀的臆斷,沒有提煉出所謂的“主題”,而是相對客觀地記述了幾場命案的現場情形。這次她想用一個全新的方式來詮釋稿件:便如辦案的步驟一樣,首先從命案現場寫起,然後將線索一一排開,隨著警方披露案情的步調,來同步推出一個一個的階段性結論。
宛若拍攝犯罪現場的電視劇,以畫面感入手,將讀者代入進來,然後形成媒體與讀者的雙向互動,然後再一步一步推理出結論。
這樣可以充分尊重警方,不提前披露關鍵細節,同時能增強讀者的參與感、互動感,有利於熱度的延伸和持續關注度的延展。
辣妹子看完《深喉》,哼了一聲,“如果有機會,倒想見見這個Hour。”
時年一口飲料嗆住,心說我不想見你,可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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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後第二更】
☆、107
上完了上午的課,時年接到湯燕卿的簡訊,讓她到他辦公室去。
途中經過校董事會辦公樓,時年想了想,還是走進去。
校董會的那位秘書迎出來,客氣地問她有什麼事。
時年便恭謹答:“前日蒙理事長大人救我一命。只可惜當時沒來得及留下理事長的聯絡方式,便沒辦法向理事長致謝。不知我方不方便在辦公室給他留一張字條,聊表感謝之意?”
那秘書遲疑了一下,便也點頭:“好吧。你寫,交給我就好。等有機會見到理事長的話,我會轉達。該”
他說著歉然地目光閃爍了下:“不過恕我直言,我也並不能確定什麼時候才能見到理事長,所以這張字條究竟什麼時候才能轉交到他手中,我也並不能給你一個保證。”
“沒關係。”時年展顏微笑:“只是想表達感謝的心情,多早晚都不要緊。蹂”
她說罷掏出筆記本,看不方便直接走進校史展覽館去,便索性在門口的樓梯上坐下來。將筆記本墊在膝頭,垂首書寫。
長髮淘氣,從耳鬢滑落下來,遮住半邊身子。
略作思索,還是選擇了最直白的表達方式,只寫:“謝謝您的搭救之恩。若有機緣,定當回報。“
“學生:Nana。”
寫完將那張紙整齊地撕下來。
不知怎地,總覺得以皇甫華章那樣的人物來說,平素便是撕下一張便箋來,也一定是用銀造的裁紙刀比著,或者用尺子,總之撕下來的紙張一定是邊沿整齊,宛若刀裁的。
時年將字條遞給秘書,躬身說:“拜託了。”
秘書點頭:“放心。”
時年便轉身下了臺階。她轉身的當兒,長髮在身側迴旋,宛若抖開上好絲緞。柔軟而瀲灩。
她步下臺階,不知怎地,忽地收住腳步,回眸朝三樓的視窗望去。
那個視窗,她判斷起來彷彿就應該是上次理事長辦公室的視窗吧?
可是那視窗空空的並沒有人。
她皺了皺眉,或許之前那種被人窺視著的感覺——是她過敏了。她便展顏一笑,邁步向前去。
。
秘書站在門階上,託著那張字條,目送她走遠了,這才轉身進門。將水晶玻璃大門妥帖鎖好,這才步履款款登上紅柚木的樓梯,步上三樓。
輕敲門:“閣下。”
無框玻璃門無聲開啟,秘書走進去,腳步聲淹沒在長絨地毯裡,一直走到辦公桌邊,向那背身坐在椅子裡的頎長男子鞠躬:“是那位女學生留給您的字條。”
“放下。你出去吧。”對方連身子都沒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