煞風景的話,能死啊?”
湯燕卿低低地笑,在她耳邊同樣回敬:“……你在我老哥面前,說句不煞風景的話,就能死麼?”
兩人同時推開對方,又笑又恨地對視兩秒鐘,各自轉頭奔向另外一邊。
湯燕卿自然是奔著時年的方向去,安澄則只好避無可避地對上了湯燕犀的眼睛。
她想了想,還是主動伸手過去。湯燕犀嘆了口氣,卻還是穩穩接住。
她給弟弟的是翹起腳尖兒的大大擁抱,給他的則只是這麼勉為其難的握手。
可是,總比沒有強。
不然以她一向的性子,還什麼握手啊,看都不看轉身徑直就走了,會直接將他當做不存在的。
“恭喜。”湯燕犀由衷道,細細感受她的手在他掌心的清涼無汗。
她不似時年那樣的女生,她的手甚至並無女人的柔軟彈滑,而是骨節畢現,很有力道。就像她的性子,她為人處事上的寧折不彎。
可是他就是喜歡這樣的女生呢,他自己也沒有辦法。
也許這也是受了母親的影響吧?都說男生喜歡上的女孩子,會有自己母親的影子。所以看見母親和她在庭上當面對質,爭得四目之中都是寒光畢現,他雖然擔心,可是心下卻忍不住升起宿命感——這就是命,她身上的強勢氣質與他的母親實在如出一轍。
其實她跟時年若站在一起,十分有當年母親和宛姨並肩而立的感覺。
時年的甜美、和氣、小小的俏皮都像極了宛姨;而安澄則處處都隱約能看見他母親的影子。
而他和燕卿兩兄弟,都是父親的兒子,卻一個喜歡柔軟慧黠的時年,一個則喜歡冷豔入骨的安澄。
這豈不是又一種宿命。
。
湯燕卿跟安澄說話而晚了一步,他找到時年的時候,時年已經先一步走出了法庭,躲開了想要追訪她的媒體。
她自己就是媒體人,跟那些媒體都是同行,許多還都認識,她自己自然不好太拒絕對方的採訪;於是見縫插針,她趕緊腳底抹油。
湯燕卿找到她的時候,她是逆流而動,跑上了二樓處陽臺去,躲在一盆綠植的背後。
他躡手躡腳走過去,想要蒙她的眼睛,卻隔著綠植聽見她在低低地講電話。
“……理事長,我們贏了。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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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第二更~】
☆、189。189滾蛋,姐不稀罕陪你玩兒(2更2)
湯燕卿便不由得停住腳步,眯起了眼睛。
綠植那邊的時年卻不知道湯燕卿已經近在身邊,她握著手機小心地一邊觀察樓下的動靜,一邊跟皇甫華章說話。
之前休庭的時候發生的那一幕實在有些尷尬。
彼時她立在樓梯上,悄然凝望被媒體包圍住的皇甫華章。
她明白,以皇甫華章的身份,他完全可以叫出手下來幫他擋開記者。比如一直跟在他身邊的那個既像助手,又像保鏢的夏佐就十分嚇人。再加上他本人一向的性子,站在原地只需滿臉急凍,也能讓媒體知難而退。可是他卻都沒這麼做,反而在看見她搶先衝出法庭大門之後,是緩步走出,面上和顏悅色——他是用自己吸引了媒體,給她當了人。體盾牌,讓她能順利逃開。
她心下對他不無感念,所以才遠遠看著他在人群中熟練地用社交技巧回應媒體謦。
他不說喜歡,也不說不喜歡,他只含笑說“你們說呢”。
這種回答的方式雖然引人遐想,卻是面對媒體時候最聰明的方法。而以他的身份和個性,稍微專業一點的媒體便不敢隨便去寫,以免為自己引來官非。
就在這個時候,湯燕卿忽然幽靈一樣無聲出現,與她並肩立在樓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