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中,隨波起伏,綿綿不休。
終於,她累到在他懷裡。
他按緊了她,用自己的體溫來暖著她,迎接她從疊次巔峰之上平靜退下。
長髮汗溼成水藻,之前挽成的平滑髮髻早已不知所蹤。她累得睜不開眼,耳邊便是他汩汩的心跳。
她搖頭輕嘆:“教授,你太能欺負人。”
他笑了,伸手抓過格子毛毯來圍住兩個人的腰,幫忙保暖。
他伏在她耳邊,目光放遠,穿過玻璃幕牆,望向那波光靈動的來處,彷彿顧左右而言他:“即便是冬天,湖上的遊船也不見少。依舊有許多的遊客慕名而來。為了給遊客保暖,船伕就為他們準備了這樣的格子毛毯,幫遊客們圍在身上、蓋在腿上,給他們取暖。”
時年心便怦然一跳。
他的話她聽懂了:他也給她圍上了這樣一條毯子來保暖,是因為她與他也一樣身在船上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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疾風驟雨初歇,時年睏倦,卻也不敢久留,急忙退開去,四處去尋鏡子梳妝。
一時找不見,她便只能掏出自己的手機,調出自拍的畫面,權當鏡子用。
他戀戀難捨,看她一隻手拿手機,一隻手盤頭實在辛苦,便自然接過她的長髮。手指當梳,靈巧地穿過她的髮絲,繼而手腕扭轉,幫她挽成髮髻。
她不敢看他,紅著臉垂下頭去。
“今天只是特例,教授以後別在校園裡對我這樣……”
他挑眉:“我可管不住我自己。只要你出現在這裡,我不保證我下次還會對你如此。”
說罷伸手抬起她下頜,強令她轉頭回望著他。
他深深、深深地看她,幾乎想要將她吞噬一般。
繼而深深吸氣,卻是鬆開了手:“……去吧。”
時年心下一晃,眼底已是模糊。
以他的性子,她寧願他跟她發脾氣,繼續與她說陰陽怪氣的話,而不是這樣明明帶著滿眼的不捨,嘴上卻慨然對她說“去吧。”
她走到門邊,忽然停住,回眸望來:“T教授看過《喜羊羊》麼?”
湯燕卿聳了聳肩:“嗯哼,原本沒什麼興趣,不過聽說幾年前中國曾流行過一句話叫‘嫁人當嫁灰太狼’,所以我就特地找來看了幾集。”
時年頷首一笑:“灰太狼在每集的結尾都會說一句話,說完了那一集就結束了。現在倒是適合說那句臺詞,宣告咱們這集演完了。”
說罷毅然拉開了房門,就此走去。
湯燕卿盯著那重新關嚴的房門,高高挑起眉尖,目光久久不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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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深谷,皇甫華章如約正在陪伴許心箴。一遍一遍給許心箴彈鋼琴,配合許心箴寫詩,唸詩。
時年看得不忍,便悄悄用手機錄下音來,然後示意皇甫華章,叫他裝相偷懶即可。
皇甫華章忍不住大笑,一把捏住時年的手腕,低低道:“你當真以為她老人家暫時病了,便連你這一點小把戲都看不透了麼?沒用的,她看得見我的表現,她非要看見我現場彈奏不可。而且別看她沒一直盯著我瞧,可是倘若我手指頭按錯了一個琴鍵,她都能立馬抬頭向我看過來。”
時年忍不住吐了吐舌:“就先生還有這麼多耐心哄著,即便是換了我自己,可能也沒這麼耐心。”
劉太極有眼色,見皇甫華章只想跟時年說話,便哄著許心箴休息,到院子裡去曬太陽散步去了。
時年和皇甫華章便都含笑目送,直到看著許心箴的背影融入窗外的陽光,兩人才都收回目光來,相視一笑。
時年笑過卻還是傷感地抽了抽鼻子。
皇甫華章忙問:“怎麼了?”
時年指著母親的背影:“這麼看過去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