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回自己家,羅莎已經到了,正等得不耐煩。好在有葉禾和小麥,兩個人輪番找話題跟羅莎聊天。
看見時年終於開門進來,羅莎忍不住尖聲地笑:“你還知道回來呀?你把我叫到你家來,可是你自己卻這麼晚才回來!”
時年瞪她一眼:“怎麼啦,難道葉禾和小麥沒告訴過你,我剛剛有約會麼?我跟你怎麼比啊,我是有男朋友的人,你卻是孤家寡人。”
羅莎果然中招,氣得從沙發上拎起靠墊就想丟過去:“敢情你叫我過來,就是為了跟我顯擺你現在幸福著呢,哈?”
時年換好了拖鞋,給自己倒了杯水走過去:“是啊我就是在秀幸福,你要是不服,你就也加倍讓自己也幸福起來,超過我去呀。”
羅莎心下無比挫折,乾脆下地就要走。
走過時年身邊兒,她故意不看時年,時年卻一邊喝水,一邊自在地伸手,準確地扯住了她手臂:“既然來了就別走了。住下吧。”
“昂?”羅莎嚇了一大跳:“你說什麼?”
時年將空杯子放下,目光清淨:“我
叫你來我家見面,就是打算這麼安排的。”
葉禾和小麥互相看了一眼,一起上前笑眯眯說:“我們兩個先上去打掃房間哈。”
一樓就剩下她們兩個。
羅莎這才有些軟了下來,有點茫然地四顧,有點不敢接上時年的目光
“你到底什麼意思?可憐我?”
“別把自己說得那麼不堪。再說我這邊房子這麼大,多一個人住進來也熱鬧。”時年促狹地歪過頭來故意去找她的眼睛:“再說我這房子,你從前不是削尖了腦袋也想住進來?”
“時年,你怎麼那麼無聊!”羅莎面上有些掛不住了。
時年這才笑著拉著她回到沙發坐下:“雖說現在女人都是女漢子,可是在真正面對壞人的時候,女人的體力還是吃虧。更何況你是自己一個人住,有什麼突發狀況也來不及照應。住進來,咱們四個還能湊一桌麻將。”
羅莎那強撐起來的強硬也垮了下來:“你的意思是……你也懷疑路昭有問題?”
“Rosa,你自己的性子你知道,如果不是你真正感覺到了危險,你也不會下意識向我求救。”
羅莎垂下頭去:“他現在在華堂開始針對阿遠,我很擔心他是因為我的緣故。”
時年歪頭:“你覺得他對你的感情是真的,還是隻是一種爭奪?”
羅莎尷尬:“什麼感情?你別胡說八道?”
“別不好意思,”時年按住羅莎的手腕:“如果他是真的有感情,興許你還能幫得上許多。”
。
這第一個晚上,時年讓羅莎跟她一起睡。
羅莎有點不習慣,一個勁兒要求說可以搬去書房。時年笑:“別鬧,這還是我跟向遠從前那張床。你早就想躺上來,還裝什麼呀?”
羅莎狠狠瞪時年一眼,果然中招,不走了。還故意問:“阿遠躺哪邊?”問完了便狠狠趴上去:“我現在是趴阿遠身上!”
時年笑,心下也悄然嘆息。從前怎麼敢想,竟然有一天跟她睡在了一起,是真的將自己的床讓了一半給她。
是真的全都放下了啊。
或者說時過境遷,她寧願只記住向遠的好,忘了曾經的不快。
就像網上流行的那句話“多謝你不娶之恩”,她也要感謝兜兜轉轉之下,向遠的“不與白頭偕老之恩”,否則哪裡還能有湯燕卿的機會?
關了燈,兩個人並肩躺著,都有點小尷尬,便都將被子拉到了下巴頦兒底下。
只有外面街燈隱約露一點朦朧的光進來。
時年輕聲問:“可以試著再給我講講那一年的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