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背影滑下的,對麼?”
辣妹子勃然變色。
湯燕卿心底也是黯然嘆息:只有兩心不移才會無怨無悔,可是倘若夏佐是在對著別的女子表現出鍾情,那辣妹子如何還能無怨無悔?
時年的心下也是一樣嘆息。她聽皇甫華章講過夏佐的故事,儘管那時候還不知道那個女孩兒就是辣妹子,當時聽說夏佐心甘情願被一個女孩兒打到半死的時候,心還是忍不住跟著一樣地疼。
而今天,終於知道那個女孩兒就是辣妹子,就更是忍不住心疼他們兩個。
可是辣妹子終究是辣妹子,便如她給取的綽號,的確是脾氣火辣。當年就因為錯認了夏佐的心意,將夏佐打到半死過;那就證明她是容易被湯燕卿用“懷疑”為武器來撬開門扉的。
她沒有夏佐的冷靜和縝密,她藏不住自己的脾氣。
“你說他喜歡時年?哈,怎麼可能?”辣妹子這樣說著,可是分明她的目光在遊動,在躲避著湯燕卿,由此可透露出她的不自信。
“有什麼奇怪呢?”湯燕卿緩緩加強了攻勢:“他這麼多年始終都在皇甫華章身邊,如同皇甫華章的影子。他極為崇拜皇甫華章,所以言行都會不自覺地去模仿皇甫華章。這樣一來就會產生正常的‘移情作用’,皇甫華章喜歡的人
,他也會去學著喜歡。“
湯燕卿顯得輕鬆,並不緊緊盯著辣妹子:“就像馬克啊,你忘了?他以為周光涵是喜歡過Nana的,他也要讓自己喜歡上Nana,所以才會故意接近和主動追求時年啊。”
辣妹子的面色果然變得十分難看。
她的性子終究是多疑、直接而激烈的,她禁受不住湯燕卿這樣的心理攻勢。
湯燕卿憐憫地嘆息一聲:“看你,多傻。經年累月地守著對他的思念,終究千山萬水地為他而來,卻不知道長久的分別早將他變成了另外一個人。你還聽他的吩咐去做你不想做的事,你還要替他頂下一切來?何必呢,他心裡的人早就不是你。或者說,從一開始,從他執意要離開你,那時候你就該知道你在他心裡其實什麼都不是,他為了他自己,根本不在乎離開你。瞧他現在就跟當年一樣啊,他自己閃身走了,而將所有最重的最苦的都丟給了你自己。”
湯燕卿看似悠然,實則一句一句排山倒海般都刺中了辣妹子的軟肋。
她終於再也剋制不住,猛地一拍桌子:“不是那樣的!他不是那樣的人,他不會喜歡上時年的!那手印不可能是他留下的,他說的都是假的,都是先生吩咐的,血手印也是先生自己留下的!”
湯燕卿盯住辣妹子,終於等來了想要的,便輕輕說了聲:“謝謝你。”
辣妹子說完也呆住,愣愣盯住湯燕卿半晌。
湯燕卿搖頭:“不,你不是背叛了他。薛萍,我覺得我們每個人都該為自己的感情負責,夏佐只應該為你負責,而帶著對時年的愛戀留下血手印的人,才該為血手印來負責。因為那是他自己的感情,與你們無關的。”
“而且,在他和夏佐中間,你總要保下夏佐來的。你不願意看見夏佐替他去死,你做不到的,是不是?”
辣妹子垂下頭去,嚎啕大哭。
她無法否認湯燕卿的話。先生是他們的主人,是他們的恩人,所以他們甘願將命都交到先生的手裡……可是,湯燕卿說得對啊,血手印只是關乎一個男人對女人的愛,那是先生自己的感情,是與她和夏佐都無關的啊。他們可以給先生自己的命,卻沒有義務扛起先生的感情,那從來都不是一回事的,不是嗎?
再說……她才到皇甫華章身邊多久,她對皇甫華章的忠誠如何比得上她對夏佐的感情?
不管夏佐自己怎麼選擇,她卻也做不到眼睜睜看著夏佐替先生去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