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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幾乎是發狠地扔下這一串話,燕翦抬眼勇敢地盯住他的藍眼睛。
心下一朵一朵燃燒起小小的火花。是快樂。
所以即便若是要繼續找理由,並非沒有,比方說她完全可以託辭自己不懂這一行,或者說要上學沒時間等,可是她竟然什麼都沒說,反倒點了個頭。
“好。”
詹姆士也沒想到她這麼快答應了,而且只是這麼簡潔的一個字兒。
他不由得愣了愣,忍不住問:“你答應了?”
燕翦忍住嘆息,對上他的眼睛:“嗯,我答應了。”
他皺了皺眉:“為什麼答應?”
燕翦不急不慌地答:“好歹我是學時裝設計的。雖然裝修和時裝是兩回事,可是好歹都要用到設計。設計的基本思想是殊途同歸的,所以我能行。”
他想該在臉上掛一個什麼表情來回應?可是還沒等想好,嘴唇已經不自覺地自己向上彎了
起來:“好啊,那就一言為定。”
心下卻只能悵然地嘆息,自己都問自己:詹姆士,你為什麼這麼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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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年下班回家,五個人一起熱熱鬧鬧吃完了晚飯,時年便一把拖住湯燕卿的手,帶他上樓。
湯燕卿還扭捏,回頭衝三個人作揖:“不好意思啊,本來說好了陪大家一起追電視劇的。”
葉禾和小麥笑得直捂臉,羅莎一邊翹著蘭花指嗑瓜子兒,一邊頭不抬眼不睜地擠兌:“幹嘛呀,剛吃完飯就急著上樓。小心胃裡的吃喝還沒消化完呢,運動過量了容易得闌尾炎。”
時年羞得跺腳:“我說你們三個長舌婦,不往那個什麼地方去想能死麼?我帶他上樓,只是有事兒要單獨問他罷了。”
葉禾跟小麥登時攥住了彼此的手。
葉禾道:“卿,你愛不愛我?”
小麥立馬答:“愛,愛愛愛愛愛。”
葉禾含羞帶俏地說:“那……我們愛愛吧。”
小麥使勁點頭:“愛自然是要做的嘍~”
羅莎“嘎兒”的一聲,連湯燕卿自己都樂得趴樓梯扶手上了,好懸沒出溜下來。
時年紅著臉瞪著葉禾和小麥,卻還是嘆了口氣,在湯燕卿背後朝她們兩個豎了豎大拇指。
她私下裡跟她們說過,幫她儘量逗他多笑笑。
一笑解千愁,他只要還能笑,就一切都不會有事的。
即便,為了讓他笑,現下她都得搭上自己。也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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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年拖著湯燕卿進了書房。
書房狹長,在地上給他安了張摺疊床。晚上摺疊床放開,書房的空間就也沒多少了。
時年只得盤腿先坐上去,扳著腳丫瞪他。
他臉上還掛著笑容,笑眯眯坐下來問:“想跟我說什麼呀?”
時年面上一紅:“聽說就連你家馬廄裡的馬都知道你住進我家來了。”
湯燕卿便笑了:“哦,這個呀。其實真不是我故意的,我就想著我搬過來住,得有好些日子我們家的馬都看不見我了。我叫它們別想我,有時間多去想想母馬什麼的,所以它們就都知道了。”
他又偷換概念,時年只能惱得伸腳踹他。
他也不躲閃,只是出手如電,一把就捉住了她腳踝,然後平伸了擱在他自己腿上,輕輕替她揉捏著腳底。
女人上班難免都要穿高跟鞋,於是每個女人的腳實際上都是疲勞的重災區,他這麼替她捏著,叫她舒服得閉上了眼睛。
念他如此,她便只是輕哼了一聲:“本來想好好訓你一頓的,不過既然馬都聽懂你的話了,好歹也算你教馬學會了一門外語,功德無量,我就不跟你算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