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年便又清楚地說出了一個詞:“女孩兒”。
這個“女孩兒”在當地是有特殊的含義,特指要被賣做童妻的女孩兒。李樂文聽罷便點了點頭,以為是在本地曾經與喬治做生意買賣那些女孩兒的生意夥伴。李樂文便點了頭:“讓他進來。”
手下開了門,時年躬身垂臉走了進來。
眼睛藉著那看守的身形遮擋,急速在房間內掃過。
這是個兩室一廳的套房,門廳很小,向裡走就是兩個並排的居室。一間小的顯然是兩個看守呆的,而另一間稍微大一點的房間裡,正是李樂文抱著解憂。
目光悄然撞上解憂,時年的眼睛便溼了。好在孩子看起來很健康,神態表情也很自然,她這才放下心來。
那開門的看守便伸手過來給時年搜身。
一觸手,身上的防彈衣便藏不住。時年衝那看守討好地笑,用咬著舌頭根兒的生硬英語說:“兄弟你知道,這個鬼地方,出門人人都穿防彈衣。”
那看守想想有理,便繼續去摸她其他地方。她慶幸自己的女性特徵是藏在防彈衣裡的,才沒被看守摸到。
看守又摸出聽診器來。時年笑嘻嘻地答:“檢查女孩兒用的。我們都要健康的,一定得是健康的。”
好在看守的搜查也不是十分細緻,顯然是被她又瘦小,又卑躬屈膝的模樣給騙過了。更何況他們外面還埋著暗哨,這個人既然能進得來,就一定是被外面的暗哨先搜查過了,才會放行。
看守向李樂文點了點頭。
李樂文將解憂交給另一個守衛,起身走過來。目光落在時年身上,用英語跟時年問話。
時年故意咬著舌頭,將原本就生硬的英語發音弄得更加難以聽懂。她故意說得含混,自己都聽不明白,李樂文就更是聽得一頭霧水。
說來說去,時年只肯說清楚一個詞兒,就是“女孩兒”;然後只隱約說
到過一次含混的“喬治”。
李樂文聽得狐疑,只覺她說得似乎是那麼回事,又具體什麼都聽不懂,便只能分心去仔細分辨她說的都是什麼。
時年心下暗暗嘆息。她自己曾經剛到M國的時候,就曾經遭遇過這種語言詞彙混亂的問題,所以她最明白這種似乎能聽懂,卻其實完全聽不懂別人在說什麼的感覺。人在本能之下是一定會分神去分辨的。她要的就是李樂文的注意力分散。
她的目光便悄然望向解憂去,趁著李樂文還在迷糊便搶先繞開李樂文,衝向那房間去。
她口中呼呼喝喝地叫:“女孩兒,女孩兒!就是這個女孩兒,是不是?”
好在屋子不大,時年更是拼了命地衝過去,於是一句話之間便到了解憂近前,只隔著幾步的距離。
解憂彷彿被她給嚇著了,抱著大白,抬起頭來睜著大眼睛防備地盯著她。
李樂文雖然被攪擾得有些迷糊,有些分神,不過反應還是快,一個扭身便衝了過來,橫著身子攔在了時年和解憂之間。
時年再盯瞭解憂一眼。解憂的大眼睛彷彿閃過一絲迷惑。
可是解憂迷惑了,李樂文自然就更是疑惑了。他眯眼盯住時年的眼睛:“……你是誰?”
事不宜遲,時年猛然抬手,從當地人那大大的頭巾裡一把捋下小手槍來,毫不猶豫抬手便射向了李樂文!
一切發生都在電光石火之間,李樂文驚愕捂住心口,時年則一把將解憂抱在了懷裡。
解憂驚恐地叫,時年用中文在她耳邊低低道:“媽咪!”
解憂登時睜大了眼睛,又仔細看了時年兩眼,便伸開了手臂抱住了時年的頸子。
時年迅速命令:“用你的大白捂住眼睛和鼻子。”
說時遲那時快,兩個看守在槍聲響起的剎那愣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