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在你腸穿肚爛之前,還是先讓旁邊那個酸得掉渣的雲哥哥心中平衡一點罷!”九毒嘆了口氣,出人意料地率先退出。
“雲座嘴巴雖酸,終究無害,由得他了!”沈猶楓收回目光,看向擂臺。
“切!”李雲驀見沈猶楓與九毒打著啞謎,舉止竟是親暱無間,他心中甚是失落,又顧面子不想顯露出來,遂冷哼一聲,悻悻地把目光重新投回擂臺。
此刻臺上的戰況可謂慘不忍睹,半個時辰未到,一大幫豪氣干雲的俠客,有的帶傷,有的落臺,有的慘敗,幾番爭鬥下來,擂臺上竟然只剩下青裟門的幾人還未認輸,依然精神不減。
“沒想到這三教九流的幫派居然在首擂揀了個頭彩!”李雲驀斜著嘴角,不慌不忙地起身走至臺前,向軒轅臺內外的諸人道:“還有哪位英雄願意上臺與青裟門切磋武藝?”
各幫派的眾人經歷過一番爭鬥,大多已傷了元氣,當下竟無人再上臺挑戰,李雲驀目光一掃,見臺下眾人有的在運功療傷,有的在閉目養神稍作休憩,有的則遭遇慘敗,不敢再上臺應戰,而如今南方武林唯一的龍頭玉藻堂卻按兵不動,既不上臺搶擂,也不急流勇退,而是安坐在自個兒的方陣裡坦然觀戰。
“莫非解連環那隻老狐狸在等著坐收漁人之利?”李雲驀尋思著,回頭望了一眼沈猶楓,只見沈猶楓微一點頭,示意他宣佈結果,李雲驀眉心一沉,轉過頭高聲道:“既然無人能與青裟門再戰,本座宣佈,今日首擂的擂主為……”
“且慢!”人群中有人一躍而起,厲聲喊道:“這首擂比試,龍鼎聯盟與玉藻堂的人並未出手,如此判定青裟門勝,恐怕太過草率罷!”
“我龍鼎聯盟身為東道主,佔盡天時地利人和,若此番出手,定要落得個欺生的頭銜,何況,我盟高手如雲,真要出手,各位接下來的兩擂還有何比頭?”
李雲驀此話一出,人群中譁聲一片,眾人心中竟紛紛慶幸起來,而那多嘴之人本意是想提醒玉藻堂代表南方各派出面攻擂,眼下見玉藻堂眾人如同頑石一般端坐著巋然不動,那人當下卻也不敢再多言。
“哼,果然一個個都狂妄自大,目中無人!”小侖子撇著嘴,尖聲問道:“公公,奴才不明白,既然龍鼎聯盟的勢力如此強大,何不直接滅了其他門派?為何還要勞師動眾搞什麼武林大會,讓其他門派跟猴子似的去爭去搶?他們難道真捨得在自個兒的地盤上,眼睜睜地把武林盟主的位置和湛盧寶劍拱手讓人麼?”
“連你這奴才都瞧出來他們如同猴子一般被耍得團團轉,還用咱家多說麼!”萬長亭白了小侖子一眼,低聲啐道:“要滅異己容易,要名正言順地滅掉可就難了,要將異己變成同僚則更是難上加難,龍鼎聯盟的這次武林大會不過是為了障人耳目,請君入甕,你以為他們真的稀罕那武林盟主的位置?”萬長亭頓住,既而冷笑道:“跟整個天下相比,區區一個武林盟主的位置算得了什麼?”
“公公!您的意思是說……”小侖子聞言大駭,頓時驚恐異常,萬長亭的意思再明白不過了,當今延順皇帝尚在,而代表朝廷一方的萬長亭竟能毫不避諱地說出這番話,無疑是指明瞭甚至接受了墨臺家族將取天下而代之的命運。
“蠢材!嚇成這個德行你能成什麼事!滾一邊去!”萬長亭不以為然地喝道,他冷然望著擂臺下那還不知道自己未來命運的芸芸眾生,心中竟湧上一絲莫名的坦然,萬長亭第一次感到自己身上揹負了這麼多年的枷鎖終於有了即將卸下的輕鬆之感。命運?哼,他這個逐了一輩子權術的人也無能為力,或許,那恨他入骨的龍鼎聯盟以及那恨他入骨的天下百姓能夠顛覆這命運罷!因為不久之後,整個大宗天下即將發生的欣然變革,他龍鼎聯盟將一概承擔,而這一切,那個為萬長亭所崇拜、景仰而又無限思念的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