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人生際遇無常,誰能想到她能有今日?多虧了那位容顏俊美功勳卓著的燕大將軍。
想到這裡,她趁著飲茶之際,輕聲吩咐隨侍的丫鬟,讓她去看看為何燕長青還未到?
這已經是她第五次問,丫鬟領命而去。
至於長公主,她並未放到心上。
那天晚上燕長青的表現,令她內心篤定,他對她並非毫不在意。
男人嘛,自然是喜新厭舊的。
更何況如今,夫妻兩人還在爭吵冷戰中?
正這麼想著,一抬頭,她就看見了一大群人浩浩蕩蕩而來。
當先一人著雪色衣裙,外罩一件金銀雙色紗衣。堆雲般的衣袍上,繡著株株冷梅,跟隨她的步伐朵朵盛開。
一頭烏髮挽成繁複的隨雲髻,上頭卻只隨意地插著幾根式樣簡單的白玉釵。
簡單的顏色,越發襯得她花容月貌,明豔如灼灼夏花。
正是長公主秦瑤光無疑。
而簇擁著她的人,無論是珠光寶氣的淳寧公主,還是緊隨她其後的四個孩子,皆氣質過人。
秦瑤光一出場,盧蘊就覺得自己變得無比渺小。
無論是身世還是容貌,都全方位的被碾壓。
不要緊,盧蘊在心裡安慰著自己:這些早就知道的,不是嗎?而且能不能抓住一個男人的心,並不取決於外在條件。
她知道,謝殊用她的用意。
長公主很強,她不否認。
尊貴的出身就註定了,長公主無法低下高傲的頭顱,真正以妻子的身份,和燕長青相處。
因此,燕長青才需要一朵溫柔的解語花。
長公主所不能做到的,她都可以。
盧蘊的目光,落在了秦瑤光身旁的燕長青身上。
他還是那般俊美,俊美得令她心顫。
可惜,他如今是旁人的夫君。
身邊人紛紛起身迎了上去,向秦瑤光和淳寧見禮。
盧蘊微微抿唇,緊隨其後。
起身之際,她故意慢了些許,腳步微蹌。
在丫鬟的攙扶下,她才堪堪穩住身形,好一個弱不禁風的美人之態。
盧蘊留意到,燕長青往她的地方瞥了一眼,又收回目光,不由心頭大喜。
就在此時,一道清脆的童聲,不合時宜地響起:“姨姨,你是不是身體不好,怎麼連站都站不穩?”
眾人的視線,立刻聚焦到她身上。
她這個春日宴的目的,前來的賓客差不多都心頭有數。
見了她這等作派,那些當家主母嘴上沒說,臉色卻都不大好。
像極了家裡那些狐媚子姬妾。
盧蘊麵皮發燒,低頭看去,只見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孩站在她跟前,正仰著頭望著她。
哪裡來的小孩子?
當著所有人的面,她不方便斥責,更不方便解釋。
正想著措辭,那孩童再次開口:“是不是體虛,有沒有頭暈耳鳴、腰痠畏寒之症?我替你診診脈,要是腎氣不足、命門火衰,會影響生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