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1部分

著上去。身後人群裡響起一陣陣道賀聲。

程子矜眼看著青城被推進隔離病房,術後三天是最關鍵的時刻,不能有感染和排異。她一再強調,青城醒來不管什麼時候都要第一時間通知她,在得到顧軍長越來越冷臉的保證之後,她才終於回去睡覺。

這一夜,她做了很多夢。人物環境錯亂,背景裡是京都常年的沙塵天,轉過一座高樓卻到了她小時候去過的澳洲城市,同樣是長長的一條路,有人來有人走,她在前路迷霧裡看到一個修長身影,如屹立的山,挺直的樹。那人似乎等很久的樣子,他說,子矜,你怎麼走得這麼慢……

程子矜被一陣‘扣扣’敲門聲吵醒,半天回過神來就記得這麼一句話——你怎麼走得這麼慢?

顧振軒看著睡眼迷濛來開門的子矜,她長髮垂在胸前,潔白瑩潤的頸部肌膚上隨意散落幾縷髮絲,黑白分明的視覺衝擊讓顧軍長的雙手在褲袋裡緊握成拳,眸光暗了幾暗,好半響才說,“青城醒了。”

她迷迷糊糊聽到說青城,人立馬就清醒了,反身回去換下睡衣就隨著顧振軒去了ICU隔離室。

顧振軒在後面望著子矜稍微凌亂的發,嘆息猶豫著終於伸出手來給她弄順。子矜聞到一陣細微的玉蘭香,停下腳步依舊是背對著他,任由他停了手才再次邁開腳步。

程子矜說什麼也要穿了隔離服進去,她不厭其煩的消毒,嘴上是厚厚的消毒口罩,全身上下不露一絲空隙,昨晚到今晨都沒吃什麼東西,胃裡空空的抽動。她來來回回在風淋室裡吹了好幾遍,直吹得手腳冰涼,最後一道門進去同樣是真空風淋。

她隔著厚厚的玻璃門看見青城帶著口罩閉目睡著,兩邊都打著點滴,一邊是輸血,一邊是抗排異。子衿輕手輕腳進去房間裡滿是醫療器具,旁邊床頭心跳儀上青城的心率高高低低起伏波動,子衿心頭泛酸,眼一熱似要落下淚來。這個男子,清潤溫柔,是她的世界裡一抹潔白無瑕。

捂得嚴實的隔離服極為不方便,她伸手去觸碰青城的指尖,戴著橡膠手套的手指感受不到肌膚的柔軟和溫度,他骨節分明的手背上好幾處針孔印記泛著青色。

青城醒來又睡去,他父母和哥哥已經來過一次,心臟處隱隱作痛,雖然不怎麼疼,但是癢癢痛痛的讓他在睡著的時候也不舒服。男子感受到有人撫摸他的手,一雙目光緊緊鎖在他身上。

看到他睜開的眼,看到他眼底的光彩。程子衿嘴唇動了一下,低低喚他“青城。”也不知他有沒有聽到,但是那吊著點滴的手抬起來示意子衿握住,直到把她的手抓住,青城嘴角才扯開笑意,他隔著呼吸機的唇角動了下,看口型像是同樣在叫她“子衿。”

程子衿早已淚眼迷濛,什麼時候,他們要隔著這樣多重的防護,她要觸控到他也變得這樣困難。

青城看她這樣用了點力道,手背上經脈突起,“……別哭,子衿。”他說得極為緩慢,似乎張口說話用了他全身的力氣。

程子衿急急點頭,輕拍著青城的手讓他放鬆。男子看著她全身上下穿得跟企鵝似的,忽而咧嘴笑起來。

進去十五分鐘就要出來,子衿走的時候心情是喜不自禁還是萬千感慨,只是轉過身去眼淚就落了下來,她在口罩下唇齒緊咬著,她真怕自己突然哭出來或者高興得手舞足蹈。

青城住了三天的ICU就轉到原先的醫院病房裡,他能坐在床上跟人說話玩笑,程子衿每日守在床前,有時候也推著他坐在輪椅在醫院小花園裡走幾圈。

她由衷的感到快樂,青城,終於不再被病痛折磨,雖然一生都要服用抗排異藥物。

“青城,痛不痛?”

她細聲低低地問,他的傷口還沒拆線,顧振軒每日夜裡來看一次,幫忙他洗澡換衣,傷口是萬不能進到水感染了,大家都極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