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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

的事,找王家的人應該是最直截了當的。

然而目前楚玉比較熟識的,就是王意之一人。

通報求見,楚玉被童子引領到臥房,見到才起床的王意之,他穿著一身白色的中衣,黛青色的外袍鬆鬆的披在身上,半躺在床邊的模樣極是慵懶,見楚玉來了,他眯著眼微微一笑,道:“子楚兄好啊,夏日酣睡不覺時日,衣衫不整,在下失禮了。”雖然嘴上這麼說,他臉上卻沒有絲毫覺得羞愧或抱歉的意思。

楚玉不禁莞爾一笑。道:“這麼早前來叨擾,是鄙人打擾了才對。”

兩人一個鄙人一個在下,自稱相映成趣,聽了彼此會心一笑。

接過侍從送上來地冷水手巾擦了擦臉,王意之有些清醒過來,眼神也不那麼睏倦了:“子楚兄這麼早來尋我。是否有要緊事?”

楚玉也不繞彎,從懷中取出請柬遞過去,道:“今天一早,我收到了這個。”請柬是用金漆硬紙做的,上面蒙了一層雪白的細紗,看起來很是精緻。

接過來看清請貼上的字跡,王意之的眼神微微的變了變,他沉思片刻。隨即道:“我與你一道前去,路上我會告訴你你想要知道地。”

一直到王意之來到楚玉車上,與她正面對坐時,楚玉才回過神來,有些不安的道:“意之兄,這樣太麻煩你了。”自然,有王意之陪著前往,她心中底氣增強不少。

王意之靠在車廂壁上,懶洋洋的一笑,狹長的雙目中流轉著水一般的奇異光彩:“其實不過是順路罷了。昨天我這位叔祖也差人前來找了我,讓我今日去見他,我原本懶得動彈。但既然他也找了你,那麼便正好順路,一道前往吧。”

經由王意之的口中,楚玉得知那位王玄謨老爺子是王意之輩分上的叔祖,不是直系的那種,而是之間隔著五六層血緣地遠親。今年已經七十多歲的老人家宦海沉浮一生。目前正擔任王家的當家。

王意之淡淡的道:“接下來要說的。是我們王家內部的事,本來不該於外人道。但是你今日要去面對老爺子,為免出什麼岔子,我還是先對你講明為好。”

楚玉錯愕道:“你怎麼這麼相信我?”

王意之微微一笑,並未見得如何作態,可眉眼之中的自信卻剎那間流溢開來,雙眼彷彿在有些暗的車廂內發著光:“雖然生性憊懶不成器,可說到看人,我還是有些自信的。我說與你聽,自然是相信你。”

不待楚玉接話,他擺了擺手道:“外人之中,有人叫他草包,也有人叫他直臣。說他草包,是因為他當年曾經力主發兵北伐,卻對一城久攻不下,不聽部下的勸說,錯失戰勝良機,卻又在此期間內搜刮民財,最後險些被處斬,當時還是靠著沈慶之幫著求情,才逃過一死。”

楚玉不可思議地望著大肆批評長輩的王意之:這就是他們王家的當家?這……未免也太……低能了吧?這樣地人也能當上家族統領?現在她忍不住要對所謂的世家有點懷疑了。

至於王意之對於長輩的冒犯,她倒是沒怎麼往心裡去,就算是長輩,做錯了也是做錯了,沒什麼好避諱的。

王意之繼續道:“然而他又生性嚴直,剛正不阿,與朝中一些官員不合,幾次遭人構陷,生死交逼,仕途起落。”

“等等。”楚玉連忙舉起手,請王意之暫停,雖然王意之沒有說多少,但是她已經聽出來少許不對勁,原以為王玄謨是個貪財無能的草包,可是這樣一個草包,又怎麼會剛正不阿生性嚴直?

這二者之間的矛盾是如何調和地?

王意之含笑望著楚玉,見她眉頭緊鎖神情困惑,便又補上一句:“雖然一生起伏,可他活到現在,七十多歲,依然活著。”

這話好像是一點靈光,點散了橫亙在真相之前地迷霧,楚玉猛地抬起眼,直直望著王意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