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她低眉順眼,又是順服的模樣兒,讓他雲眉鎖了十分的緊,手指,自然而然地鬆開了她。他沒這個興致,強迫一個女子。
花夕顏摸住領口,輕輕地撥出口氣。
那邊,他一記目光she來,似乎抓住了她這口呼氣,墨眸微微緊澀,she出來的流光,像是不放過她臉上絲毫表情。
花夕顏秀眸微轉,道:&ldo;民婦在市井裡,有幸聽聞,聖上曾放言於天下,此生只眷寵一個女子。&rdo;
本是想拿這話將他的軍的。說了這話後,他一定會勃然大怒,大發雷霆。畢竟那是他心頭一根刺。
可是,龍心難測,指的,就是她眼前這個男人。只覺他對著她的目光,讓她周身感覺被脫溜了衣服似的,全身上下被他看了個乾乾淨淨,他自己倒好,一雙眼睛猶若深海,沒人能看得清。
良久,只聽他一聲不鹹不淡的:&ldo;朕這輩子,是隻愛一個女子。&rdo;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何況是天子之言。
晃眼間,他已拂袖出門。
秀眉微微一緊,也不知為何心情因他這一招,竟是有些起伏。
李順德從外頭進來,擦著額頭的汗和她說:&ldo;顏尚書,咱聖上的脾氣是這樣的。您不能和聖上頂嘴,吃虧的是你自己。&rdo;
花夕顏也覺得自己該反省:&ldo;謝謝公公提醒。&rdo;
李順德眯著眼看著她會兒。
&ldo;公公?&rdo;
&ldo;沒事。以後顏尚書若是要去哪兒,記得和雜家說一聲。像顏尚書這樣學識廣博的女子,雜家真是前所未見。&rdo;
杏眸眯了眯,清楚對方這是好意。今兒她露這一手,在這雲起風湧的朝廷裡許多人看來,或許變成了根刺。
黎子墨走著走著,有些漫無目的,突然折頭對後面跟著的小太監說:&ldo;朕要去太子宮殿,不要驚擾到太子。&rdo;
近來太子,都只在太子宮殿念書。今日起,多了個能到太子宮殿陪太子念書的小伴讀。這可以說幾乎歷朝歷代都沒有過的。
張明先在永寧殿面聖之後,來到太子宮殿,準備給小太子講些新課。尤其今日在永寧殿的所見所聞,讓他內心突然大有觸動,感覺這帝皇教育,不能只讀倫理道德,要教一些民間常識。
進到廣陽殿,兩個小身影,一個坐著,一個站著。從背影看,幾乎是一個模子出來的。
小木木早上起來,不見了娘,正堵著一肚子氣。最氣的是,娘竟然讓人傳話給他,要他在這裡好好念書。那個討厭的男人,連他娘都拐了,誆著他念書!
黎東鈺翻了翻邊上的書,溫潤如玉的小嗓子說:&ldo;坐吧。站著不累嗎?&rdo;
&ldo;不坐!&rdo;小木木只要瞧他一眼,就會想到他的爹,然後會想到他的爹誆自己的娘。
&ldo;你為什麼生氣?&rdo;英氣穩重的小眉宇微微一挑,&ldo;因為讓你念書嗎?&rdo;
這小子明知故問。小木木一屁股坐了下來,在椅子上盤起腿兒,噘起小嘴:&ldo;我告訴你,上回,你說讓我在這裡白吃白喝,可沒有讓我在這裡幫你念書。結果,害得我差點兒被那老頭子打。&rdo;
&ldo;老頭子?你說的是張太傅嗎?&rdo;
&ldo;我管你是什麼太傅不太傅的?我在鄉下,那鄉下的學塾夫子,都管不了我。說我是孺子不可教也,怎樣都學不會的。&rdo;
黎東鈺聽著他的牢騷優雅的唇角忍不住往上揚。這孩子,長得和他像,性子卻一點都不像他,讓他感覺像自己弟弟似的。尤其是想到在花家,這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