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兩位老皇后，一個穿著出家人的灰袍，頭戴貌，面容消瘦，每一條皺紋像是刀刻出來一樣，這人，是先帝的生母，念慈師父。一個衣著比較華貴，美貌猶存，是太皇太妃陳氏。

&ldo;免禮吧，帝君。&rdo;陳氏代念慈下了下馬威。

隨之，宮人端茶上來。

黎子墨坐在兩個老皇后對側。

茶過一巡，陳氏開口：&ldo;聽說聖上將衛軍都安置到了月室殿門口。&rdo;

&ldo;朕這是擔憂兩位皇祖母的安全。誠然，在朕不在的數日裡頭，已有jian人潛進宮中，讓朕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宮中已是易主。&rdo;

&ldo;莫非聖上這是埋怨哀家住進這月室殿？&rdo;

&ldo;雖說此殿是以前太皇太妃住的地方，但是，在朕不知情下，讓人得以住進此殿。能不說這宮中已是易主了嗎？&rdo;

太皇太后和太皇太妃，輩分再高，都不能高過天子。不然是後宮干政。

陳氏眸裡猛地一沉。長公主說的話，她這會兒似乎有些明白了。這黎子墨確實不像先帝，不像明誠皇高祖，心似乎都是冷血的，沒有一絲溫存，更別提什麼孝道了。

&ldo;帝君，哀家和太皇太后此次出山，只因為一件事，據說胡太后薨逝而帝君將喪事秘而不發，此事是真是假？&rdo;

&ldo;是。&rdo;

&ldo;帝君這是想將自己的不孝告白於天下嗎？&rdo;

&ldo;不，朕正是為太后著想，才將太后喪事秘而不發。&rdo;

&ldo;為太后著想？哀家和太皇太后正好想要聽個明白，帝君這所謂的孝道從何而來。&rdo;

眸子淡淡掃過兩個老人，無悲無喜的眸光：&ldo;太后犯了重罪。&rdo;

&ldo;何罪？哀家和太皇太后從未聽說。&rdo;

&ldo;太后要殺太子殿下，結果，那毒藥，被皇后誤喝了。&rdo;

哈哈哈。好像不會出聲的太皇太后念慈，突然發出一串大笑，笑完道：&ldo;帝君，哀家只聽說的是，帝君為了寵幸一位女子，太后為此說了帝君幾句話，帝君大怒。&rdo;

&ldo;哪位女子？請兩位皇祖母說來給朕聽聽。朕也好奇著呢。&rdo;龍顏紋絲不動。

兩位老皇后互相對了一眼。陳氏笑：&ldo;帝君這是和哀家裝糊塗呢。如今誰不知道，帝君有個御前尚書叫顏尚書，紅得發紫，據聞是連宮皇后的園子都拿來用，自居為其主人。&rdo;

&ldo;那位顏尚書？&rdo;龍顏似是記起的樣子，&ldo;是呢。她是太自以為是了，朕又不是昏君，當然是將她砍了頭。&rdo;

此話一出，兩位老皇后的神色，像是一驚，又隨之極快地恢復了平靜。

墨眸又往那兩人像是輕描淡寫地瞧了一眼：&ldo;朕知道。兩位皇祖母急於住進月室殿，是擔心小人亂了後宮。所以，為了讓兩位皇祖母安心，朕正打算帶兩位皇祖母去一個地方。&rdo;

兩位老皇后又是對了眼：&ldo;什麼地方？&rdo;

&ldo;跟著朕去了，就知道了。&rdo;

擺駕，出宮。

馬車急行在往雲嶺的路上。天色陰沉，像是個倒扣的大黑鍋。壓得所有人像是沒法呼吸。

雲嶺的護衛軍，整齊在夜色中排開。尖銳的矛鋒，閃著寒光。

兩位老皇后，下車時，能感到一股強風颳著自己的臉。旁人瞧她們的臉色，倒是鎮定自如。好像是知道黎子墨為什麼帶她們到這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