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少年醒了嗎?」
齊洛道:「門主,那個少年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今日已經是第三天,屬下讓雪純替他調養過,可就是不見醒來,若是還不醒,是否……」
韶棠音揮手打住,他要自己前去一探究竟。
床上的少年不過十來歲的樣子,長而濃密的睫毛鋪蓋著眼瞼,失血的嘴唇有了顏色,就是那張臉,依舊慘白,自己經親自替他解了毒,為何還不醒來?一個稚童,還枉費本宮把他帶回來。
若不是看他骨骼不錯,樣貌更是稀世罕見,早將他丟在原地,任由群狼餓虎,飛禽鳥獸,將他吃的骨頭也不剩。
韶棠音雙指並起,探向他的眉心,層層靈力湧入蓮起的丹田,這是他最後一次了,若是還不醒來,就將他丟出去自生自滅!
他靜靜等待了片刻,逐漸失去耐心。
「齊洛,將他給本門主丟出去!」
「這……」
齊洛上前抱起輕飄飄的小人,準備將他丟出韶華門,還沒走兩步,懷裡的少年突然之間抖了抖身子,像是在做噩夢般,眼睛緩緩的睜開了。
「門主,他醒了。」齊洛抱著蓮起,走向前。
蓮起只覺得全身乏力,許是餘毒剛散盡,他抬眼望向齊洛,一個乾淨俊逸的男子,一身淡藍色衣衫,自己正被他打橫抱在懷中,眼前一是片紫檀木的門窗,擺設,白色的紗幔映入眼簾,還有一個冷冰冰的人正在望著他。
那雙眼睛如冬雪般寒冷,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卻是個十分好看的人,一身白色衣衫飄動,長發如墨披散,他是神仙嗎?
自己還沒死?
齊洛看他轉醒,將他丟在地上。
冰冷光潔的地面,他低著眼睛,看向韶棠音白衣下繡著的一片棠花花瓣,想要伸手去觸碰,卻被一道寒氣止住,凍得他打了個冷顫。
他抬起眼眸,與韶棠音相對,那個冰冷的人也在看著他,一時間彷彿靜止。
韶棠音也震驚了片刻,他的眼睛,是碧綠的顏色……如清澈湖水,攝魂奪魄,他究竟是什麼來歷?
「你是何人?」男子低著聲音質問著他。
蓮起飛快收回目光,不敢再去看,這是哪……母親她在哪……
「我是,我從小和母親在西境洲長大,我的母親和我走散了,好人,你知道我的母親在哪裡嗎?」
「好人?」
韶棠音被他天真無邪的話語逗笑,竟然有人叫他好人,他從未聽過有人用這兩個字稱呼他,覺得甚是可笑。
「少年,你的母親在哪,還有你是誰,我都不感興趣,不過可以告訴你的是,本門主可不是好人。」
蓮起怔了怔,他說自己不是好人,可他救了我啊,為什麼要說自己不是好人,他這麼好看,怎麼看也不像是壞人。
「你救了我,就是好人。」
韶棠音將他從地上拉起,俯身仔仔細細的打量著眼前的小矮子,是個不錯的苗子。
蓮起看到他手指把玩的兩顆珠子,不由得好奇,卻也沒敢多看,韶棠音察覺他的眼神,將他的手拉起,攤開掌心,將珠子遞給了他。
珠子還保留著韶棠音的溫度,蓮起好奇的問道:「這……是什麼?」
齊洛一笑。
「這是人的眼珠子。」
眼珠子!
「不……不可能……」
蓮起以為是騙他的,仔細看去,手中的珠子眼白中泛著血絲,瞳孔似在看著自己,這確實是眼珠子!
「啊」一聲慘叫,他將手中的珠子遠遠的丟了出去,嚇得在身上一直擦自己的手,他的手在發抖,渾身都在發抖。
那是一雙人的眼睛,是眼睛!他害怕的遠離身前的人,眼前的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