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聽。平川出征的事,可是熱門的事,她自然也是人到哪裡,耳朵到哪裡,就是人沒到,耳朵也早就探過去了。只一句“五萬對二十萬”,她就驚了神了,被子脫手跌在地上。寒蕊說的,一定是平川沒帶十萬大軍,只有五萬,而對抗的,是二十萬蒙古軍,平川……死定了——
五萬對二十萬?紅玉伸出一個巴掌,看著自己的五根手指頭,再伸出另一隻手,正反正反做了兩遍,忽然不動了,就那樣張著兩個手掌,木頭一樣地站著,也失了魂。
這下管家急了,看看前邊的寒蕊,又看看後邊的紅玉,不知該如何是好。
紅玉匆匆地來到前廳,堆上一副笑臉:“公公,公主今天身體有些不適,可能去不了宮裡,等明天好些了,再說吧。”
公公只好起身。說:“昨不是還好好的,說好了今天早點來接她……”
“這三病兩痛的,啥時候來。誰知道呢……”紅玉嘿嘿地笑道。
“一點小恙,無妨。”話音剛落。寒蕊就微笑著跨進了前廳:“公公,我們走吧。”
紅玉愕然:“公主……”
寒蕊附在她耳邊,悄聲道:“你以為我還沒起來,想替我偷懶是不是?”
紅玉囁嚅著,想說什麼,眼圈卻倏地紅了。
公主,真的已經不再是從前的寒蕊了。她把一切都埋得很深,卻也從此離快樂更遠。儘管她什麼都不表露出來。可是紅玉知道,她心裡,還是深愛著平川。寒蕊把所有的情緒都掩藏起來,紅玉無法知道她的心思,但是,紅玉還是懂她。
天亮了,一望無垠的草原,已經是新綠遍野,生機盎然。平川和兩個將軍站在營地旁邊的土丘上,遙望著蒙古陣營。
“將軍。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戚將軍問道。
“明天的大戰,要滅了他們的主帥培布堪。”平川默然道。
劉副將頓了頓。說:“培布堪很少主動出來迎戰的。”
“我親自給他下戰書,他會來的。”平川說:“一刀之仇,他已經忍了幾年了。”
“他雖然是個狂妄自負的傢伙,卻也很多疑。”劉副將說:“我看他不見得會來應戰。”
“那就從後邊推他一把,讓他出來應戰好了。”平川抬起手,斷然一揮:“並灶。”
戚將軍愣了一下:“開始不是為了唬他們嗎,我們才做的十萬大軍的灶……如今他們已經損失了兩員大將,我們幹啥減灶呢?”
平川沉聲道:“就讓他認為我是狂妄自大吧,此舉就是為了告訴他。只有五萬人,我一樣贏他……而且。他應該知道,五萬對二十萬。我就是想,用明天一仗來奪取全部的勝利。”
“倘若他不來,蒙軍計程車氣就難振了,你這是逼他呀。”戚將軍恍然大悟。
“不僅僅只是逼他……”平川用力地握住了刀柄,還要再逼一個人。
蒙古大營裡,燈火通明,培布堪正在沙盤上佈置戰局。
“有信心嗎?”一個聲音從側邊的椅子上傳來,培布堪回過頭去,微微一笑:“請太子殿下放心。”
“你一定得贏!”那人抬起頭來,是那木措不可一世的臉:“你若輸了,本王親自上陣!”
他站起身來,絕然道:“此一次,我不死,郭平川必死!”
屋裡很安靜,窗戶敞開著,可以看見春夜裡的星空,那麼純淨祥和。寒蕊輕輕地翻身下床,披了件衣服,開啟門,走上長廊。她緩步穿過長廊,踏下臺階,來到梅樹旁。這是她曾經心碎的地方,如今,沒有她的哭泣,只有平川栽下的這棵梅樹。
他說,明哲方丈說,好好的栽,今年冬天就會開花。
可是她想,她是見不到這梅樹開花了。
因為,她要離開郭府,她要把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