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這樣說。”他有些無力,更多的,是失落。
“我做錯了很多事,確切地說,沒做對過一件。”她喃喃地重複道:“比如,碰見你,你死了父親,我卻穿件喜氣的紅衣;死活要嫁給你,你不喜歡;把秀麗指給你,她死了……我想討好英霞,把她賜婚北良,可是北良不肯……那就讓北良娶潤蘇吧,他又非要娶我……最後,想嫁給北良了,又剋死了他;以後,一個接著一個,我甚至都不記得,那些未婚夫們都叫什麼名字……”
他再一次,看見了她眼裡閃爍的淚光:“潤蘇說,跟你聯姻,本可以為磐斂鋪平道路,可是我不爭氣,始終討不了你的喜歡……磐義說,失去了北良,就失去了霍家的支援,源妃才有可乘之機,等於是我間接害死了母后……”
“我總是想做好,可我老是錯……”她囁嚅道:“我想,我生下來,就是個錯誤,註定我這輩子,就做不對一件正確的事情,害死了那麼多的人,活著,也是浪費……”
“寒蕊……”他心疼地喚道:“別這麼說,這不是你的錯……”
“我總是做錯,我不能再錯了,我想要自己變得聰明一點,”她悽聲道:“可是我想,我做不到……我太笨了……大家都覺得我是個累贅,沒有人會需要我,因為我只會惹麻煩……”
他猛地,抱住了她。在她的香味裡,心傷。
我不要看你這麼傷心和難過,你曾經,是多麼的自信和快樂啊,我才是這一切的始作俑者,這些罪過都應該由我來承擔。
她抽動著肩膀,想哭,卻忍住,輕輕地,推開了他,吸了吸鼻子,別過臉去。
他的心開始尖銳地刺痛起來。她在迴避他,用堅強和冷漠。堅強,是因為她沒有人可以依靠。她不得不堅強;冷漠,是因為她不奢望從他這裡得到溫暖,所以。她不需要表現自己的軟弱,也只能用自己的體溫取暖。可是。她怎麼知道,他願意給她的,不僅僅是溫暖的懷抱,還有愛和擔待,但她,已經遠離,那抽身而去的絕然,就象隨著春日融化的冰。化成了水,不管他如何努力地握,始終,都要從指縫裡溜走。
她的心已經走了,最終將忘記過去的錯誤,忘記她曾經,是多麼的深愛著他。
“寒蕊……”他充滿感情地呼喚著,是挽留,帶著乞求。
她淡然道:“謝謝將軍,我沒事。”她知道。他想安慰她,可是,她不需要。經歷了這麼多。她已經具備了自我療傷的能力。
“問你幾個問題好麼?”平川想,這時候,岔開話題比較好。
她別過頭來,平靜地說:“將軍請問。”只短短的一瞬,她的臉上就浮現起了那慣有的微笑,象戴上了一副面具。
他想了想,問道:“你還是那麼怕蛇嗎?”
她身體一震,猛地瞪大了眼睛,不說話。只看著平川。
“還記得那天晚上在洞裡,那蛇麼?其實你救了我不止一次。”他說:“你很勇敢。也不止這一件事情。”
她眨了眨眼睛,什麼也沒說。
“當時我問你。為什麼不把玉米麵做了窩頭,你怎麼不回答?”他盯著她的臉,緩慢地說:“你其實可以說,郭傢什麼時候吃過窩頭?”
她皺皺眉頭,似乎沒有聽懂。
他彷彿沒看見,依然自話自說:“我還當自己很榮幸,吃過公主親手做的一頓飯,我還奇怪,公主怎麼會做飯?可是後來英霞告訴我……怪不得,我會覺得,味道那麼熟悉……你跟廚娘學的?基本上已經得到她的真傳了……”
她的臉,慢慢地紅了,敷衍道:“閒著無事,學著,好打發時間。”
他是知道原因的,卻不忍,戳穿她,你不肯承認,那就慢慢來,他說:“你做的飯,很好吃。”這句話,當時沒說,沒想到,拖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