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的一個宮女悄悄告訴我,這兩樣東西被當時的華貴妃給拿走了。”
郭湛安眉毛一挑,問道:“既然是華貴妃拿走的,為何會出現在柳府?”
“前些日子太皇太后身子不大舒服,欽天監問卜之後才知道宮中竟然有人詛咒太皇太后,我便讓玉太妃替太皇太后整治後宮,看看到底是何人如此大膽。可惜,玉太妃並沒有在太柳常在那找到這兩樣東西。”李紹鈞說到這,眉心隱隱透出些怒氣來,“這兩件中,白玉觀音是我母后日常供奉的,玉如意是我母后時常把玩的,豈能由她玷汙了去?太柳常在這個人,向來愛財又小氣,怎麼可能把這三樣東西放到宮中除了自己以外的地方呢?說來也是好笑,她當初其實拿走了三件,還有一件是一面金銀錯蓮花紋銅鏡,不過她以為這面銅鏡不值錢,便一直留著,這才讓我拿了回來。後來,我就讓人用了些法子,才知道白玉觀音和玉如意竟然被她悄悄送去了柳府。”
郭湛安聽完,知道這兩樣東西是這次抄家裡頂頂重要的兩樣,忙說道:“陛下放心,臣一定不辱使命。”
談完了抄家的事情,李紹鈞又說起柳府眾人的下場:“柳元亨早就死了,他做了十幾年的宰相,上皇不願意薄待他,更不願意說他半點錯,生怕會影響他的‘英明’,所以上皇做主,柳元亨諡號文忠,還要給他修一座大墓。”
郭湛安聽後,嘆道:“上皇一意孤行,只怕日後還有諸多阻難。”
李紹鈞曲起食指扣了扣桌子,說道:“他不甘不願退位當了太上皇,勢必要處處打壓我。這次抄家的事情已經引起他的不快,郭卿,你可千萬別讓我失望,也別讓上皇失望啊。”
郭湛安拱手道:“陛下放心,為臣者,自然要替君王分憂。”
李紹鈞滿意地點點頭,繼續說道:“柳元亨死後榮耀,可惜不能蔭庇子孫。柳文華養尊處優了二十幾年,受不了牢中的苦,三日前已經咬舌自盡在獄中了。也是當日當值的獄卒倒黴,全被罰了三個月的俸祿,又受了十五大板。至於柳府其他人,已經提前派禁軍將男女老少都抓起來,十五歲以下的女子充入官妓,男子則發配西南邊疆,其他人則全數處死,算是給柳元亨陪葬了。”
郭湛安想了想,問道:“這些都是上皇的意思?”
李紹鈞說道:“沒錯,他恨極了老四母子,又發現竟然是柳元亨做主牽線,一點點讓老四的勢力滲透進了禁軍裡。要不是顧著自己的面子,柳元亨哪裡能有這般的死後榮耀?不過嘛,”說到這,李紹鈞嘲諷地笑道,“上皇哪裡是能忍氣吞聲的人,已經派人鞭屍去了。”
郭湛安聽了,也不知道該不該替柳元亨惋惜——平心而論,柳元亨雖然不是一個治世奇才,當他的本事足夠當得起宰相這個位置,可惜他利慾薰心,又拼了命給自己的女兒和外孫鋪路,這才走了這條路。
雙方立場不同,郭湛安與他從一開始就是敵人,但如今,郭湛安卻為他感到不值——李崇浩那樣的君王,不是明主。
李紹鈞看了眼郭湛安,想起郭府的那位太太,又說道:“本朝的規矩,孃家的錯處外嫁女無需承擔。郭卿,還要再委屈你些時日了。”
郭湛安倒是不在意:“陛下放心,郭柳氏這些日子被家父喝令在家禁足思過。”
李紹鈞卻堅持道:“過些日子,有一份大禮送你。”
郭湛安不解,但李紹鈞卻在此時賣起了關子,直接讓阿鑫送郭湛安出去。
但郭湛安還沒有等到那份大禮,宮中又傳來了訊息——梁王將為這次查抄的主官,郭湛安為副官,至於原本的刑部侍郎白錫航,這次就沒他的事了。
“郭大人進宮的第二天,梁王便來覲見上皇了,也不知道談了些什麼,過了一會兒上皇便派人傳口諭給陛下,說要讓梁王當這次的主官。”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