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普通人一般,或許連普通人都不如,她傷了本體,又豈這般就能相安無事,他雖未做惡事,但是妖類連氣息都是陰寒的,我母親每日與他在一起豈非不受影響。身體每況愈下,各種病魔都纏她,瘦得連骨頭都摸得到,卻偏偏還懷上了我。”傅澐澤說到後面一句話的時候簡直是嘶吼出來,似乎他出生就是一個錯誤。
“那副身子怎麼還可能正常的懷胎生育,我就想一個魔鬼,連她最後的一點生機都不放過,她是生生被我折磨死的,最後她都沒有力氣生下我,我是吸食她最後一點生氣才出來的,如果沒有我,她會不會就不會死,也許她還能活到長命百歲;如果我沒有我,他也不會那麼痛苦,如果沒有我……”傅澐澤陷入一種瘋癲的狀態,在他的潛意識裡就認為是他害死了白黎,自責不以。
火蓮趕緊打斷他,伸手抱住傅澐澤的拼命搖晃的頭,若不是這人是傅澐澤想必火蓮定是一掌劈下去,讓他自生自滅,可是懷裡的這個呢,她……唉,她只能輕聲的安慰他,“那不是你的錯,不是你的錯。”
傅澐澤抬起頭,那雙常年都帶著戲謔的眼眸竟泛起了水霧,若不是真心傷心到了極點,他是絕不會讓任何人覺察出他的軟弱,“但是他認為是我的錯,他認為只有沒有我母親就不會死。”
傅澐澤把頭埋在火蓮的肩膀,火蓮頓時感覺到肩膀上的衣襟溼了大半,她輕嘆了一口氣,然後溫柔的撫上了傅澐澤的黑髮,她未再說任何話,只是這樣安靜的陪在他的身邊。可是傅澐澤未趴上半響,就突然抬起頭,火蓮以為他不想讓自己看見他的懦弱也為說什麼。
只是看見傅澐澤的面上哪還有一絲悲傷的情緒,冷漠得就像一快冰,眼睛盯著某個地方,眸子裡的怨毒好像要滴出來了。
火蓮皺了皺秀眉,這樣的傅澐澤讓她心疼也忍不住的心酸。
順著傅澐澤的目光望去,那大樹底下站著的人不是天育還會有誰。火蓮可以覺察到若是以前兩人定是兩看相厭,可是現在有不同了,那是一種血脈相連的牽絆。
“你知道嗎?他認為是我害死了母親,自我出生就把我丟在這幽冥沼澤,從來未曾來看過一眼,他就恨不得我從來出現在這世上恨不得用我的血用我的肉去換會母親,我當然願意用我的命去換母親的命,但是如果有來世我也不願做他兒子。”傅澐澤說出這番話有一種報復的快感,然後不出意料的看見了那道高挺的身影微微一顫,嘴角盡是嘲諷。
火蓮不忍心看著天育那傷心欲絕的表情,對著傅澐澤輕聲說:“他畢竟是你的父親。”
“他不配。”僅僅三個字再次把天育打入地獄。
天育摸了一把臉,這就是報復嗎?來得可真快,果然是罪有應得啊。他的眼睛微微眯起來,不知是想起了什麼,嘴角漸漸上揚,眼角的有細小的皺紋出現,人老了就會有許多放不下,放不下……
白黎死的時候他確實被那種悲傷衝昏了頭腦,他甚至當場就想掐死襁褓中的小孩,可是那張酷似白黎的臉讓他下不了手,他直接命人把小傅澐澤丟給幽冥鬼王,自己就守著白黎的屍體守了幾年。再出來的時候,那個小小的人兒已經被得那般大了,大到他都不敢上前相認,他害怕從那如白黎般純真的眼眸出現怨恨的眼神。幽冥鬼王只是照顧他不被裡面的各種妖魔鬼怪害死,其他的小打小鬧隨意,小傅澐澤卻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每天都面臨著生死關頭,一個不小心小命就沒了。自那以後天育每天都跟著傅澐澤,不然一個幾歲大的男孩能在那種地方生存下來。
這段時間以來,火蓮一直未曾見到他的笑容,這突然的一抹笑不知含了什麼,有懷念有甜蜜有愧疚有苦澀,似乎這過往的一切也不過一個笑容就詮釋了。
“我知道的。”傅澐澤嘀咕了一聲,火蓮沒有打擾他讓他繼續說下去,“我知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