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用一個有很多拉鎖的大旅行包。
進機場的第一關,是檢查託運的行李。
我規規矩矩把包放在寫著〃膠捲安全〃的傳送帶上。
肯定能順利過關,因為包裡乾乾淨淨,絕無毒品。
毒品在哪兒?在我的身上。
那時只檢查行李,不查旅客身體。
過了這道關口、我就找一個不引人注意的角落,偷偷地開啟包上的某一個拉鎖,然後把一直揣在身上的毒品放進去,再照原樣拉好。
一般我是在公共廁所做這件事,別人能說什麼呢?我把行李帶進衛生間,怕它丟了,再正常不過的事。
按說檢查的時候〃在拉鎖上貼了一張紙條,類似封條的作用。
但那麼多個口袋,它哪裡封得過來?這一步,絕無危險。
到了換登機牌托執行李的時候,你就大大方方地把裝了毒品的行李交寄,行李包嘰哩咕嚕地滾:上傳送帶,把危險帶走,和你天各一方。
你自己光溜溜的,一點汙點都沒有,你可以放心大膽地過安檢那一關,談笑自若。
到了目的地,提出行李,出了機場,你就可以安安穩穩地把毒品取出來了。
就這麼簡單,我從來沒有出過紕漏。
當然了,有時在外地停留的時間,超過了預算,匆忙之中,我也現買過毒品。
雖說麻煩些,也都還買到了。
就像一個做過賊的人,在哪兒都能偷著東西。
一天,那位副總突然找我。
聽說他自己拉桿子出來幹了,挺火。
舞廳裡燈光很暗,一隻透明的蓮花燈盞裡,紅蠟燭一跳一跳,瘋狂的迪斯科伴隨著我們。
他說,有一些事情已經發生。
我說,是啊,世界上天天都在發生著事情,比如政變和火災、地震和戰爭什麼的。
他說,這件事情沒有那麼大,但也不大小。
他把一張離婚證書,平平地攤在桌上。
我不用看,也知道是他和他妻子的。
我說,把你的這張自由契約收好,留神別叫酒水弄髒了,它和我有什麼關係?我不看。
副總說,我是為了你,才去爭取這張紙的。
我說,別把這麼沉重的責任,卸到別人身上。
不合適。
我什麼時候說過,需要你的自由?副總說,我只有是一個自由人的時候,才有資格對你說,我愛你。
我說,一直以為你是一個聰明人,從你說了剛才這句話,我發覺你很傻。
如果你想過一個正常人的日子,就不能對我這樣的女人說愛。
副總說,你看不起我?因為我沒有你那樣顯赫的家世?我說,不是那個意思。
這和家庭無關,我比你想象的要壞得多。
他說,無論你有多壞,我都和你一道,哪怕是下地獄。
我說,我已經在地獄裡面了。
我吸毒。。。。。。他一下子捂住我的嘴說,別說這件事。
我知道那是從前。
他的動作太猛,掀起的一陣風,把紅燭都撲滅了。
穿旗袍的小姐拿了打火機來點燃,他說,黑著好。
我掙脫開他的手,冷冷地說,那不僅僅是從前,也是現在。
他說,我會把你從地獄裡拯救出來。
我說,你趕快離開我。
吸毒這件事,夫妻同吸的,十里有九。
你偷雞不成蝕把米,到時候咱倆一塊吸,就真是並肩下地獄了。
他緊緊地握著我的手說,我知道你已經戒了,我知道這是你在考驗我。
我喜歡你直率坦蕩的性格,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