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西面突圍?那還不得繞到北面來嗎?聽到張定邊的話,鄒普勝在心裡不由得想到,這可不是什麼好主意。
聽到張定邊的話,陳友諒卻眼前一亮。
“好,我們立刻去西城門。”陳友諒說道。
真的要去西城門?鄒普勝說道:“那樣,我們豈不是更繞路了?那裡也有敵人的騎兵。”
“不,我們一直向西。”陳友諒沒有工夫搭理他,事實證明,這個太師,也不是完全勝任指揮軍隊的任務,更不會在這個危急關頭,做出一個最正確的判斷。
一直向西,那不是要掉到漢水去了嗎?突然,鄒普勝想起了那些停靠的戰船,才想起,原來是要坐船走!
陳友諒和張定邊,兩人倒是心意相通。
即使是己方從這些騎兵的中間殺開一條血路,對方肯定會緊追不捨,一路追過去,己方的人會越來越少,最終,連自己也會在精疲力竭的時候,被活捉了。
所以,不能走陸路。
而走水路,最合適的是長江,可惜,那裡到處都是對方的戰船,是逃不掉的。
而西面,是漢水,沿漢水向上,有很多地方可以去,比如,先回黃州也是可以的,那裡是他的老巢。
對方的騎兵,想要追自己,那得會水才行!
更重要的是,己方這次回來之後,戰船都暫時停靠在了西面,只要闖過去,上了船,離開了岸,就安全了。
作為將領,在形勢不利的時候,能夠在最快的時間,做出最正確的選擇,這才是真正的將才。
張定邊絕對是這樣的一個人,而且,他還考慮到了一個被陳友諒忽略了的地方。
匆匆地趕到西城門,同時,在北面守衛的黃州軍,也被陳友諒帶走,如果這個時候常遇春攻城,可以不費吹灰之力。
西面的城門,情況就混亂很多了,比如,很多從東城門下來的逃兵,都打算從這城門口出去。
守城的官兵雖然也很慌亂,但是,由於沒有命令,而且,沒有受到迫切的威脅,因此,還在堅持著。
“喂,趕緊給老子開城門,否則,一會兒等敵軍殺過來,大夥兒一塊完蛋。”一個人大聲說道。
說話的,正是第一個從城頭上跑下來的傢伙,他知道敵軍的強大,根本就不想抵抗,而留在城內,又怕被同夥清算,那些頭裹白巾的同夥,看起來很有殺氣,於是,從東城門上下來,直接就跑到西城門了。
“不行,現在沒有接到命令,不能開城門。”一名百夫長說道,他是負責守衛這裡的,同時很盡職。
“廢話少說,等一會兒敵軍來了,大家都得死,你根本就不知道,他們的火器有多厲害。”說起火器兩個字,他的聲音還有些顫抖,被那些彈丸砸中,必死無疑啊。
“那也不行,你們這些逃兵,按照軍法,逃兵都是要被砍頭的,你們現在回去作戰,我還能網開一面。”
“去你媽的,王子和,老子剛才那麼說,是給你面子,幾萬人都當逃兵了,敵人馬上就要打到這裡了,再不出去,都陪你送死啊!”這個人說道:“兄弟們,他不給開,我們自己開!”
“對,我們開!”誰都想趕緊逃出去,偏偏碰到了這樣一個守城官。
後面的人鼓動著,很卑鄙地向前擠,前面的人,不由自主地向前撲,於是,只能揮舞起了自己手中的刀……
“弓箭手準備,誰再靠近,就放箭。”百夫長立刻向上說道。城門上方,一排弓箭手已經做好了準備。
“你射老子看看。”剛剛的那名士兵,立刻敞開衣服,露出了自己的肚皮。
什麼叫兵痞,在他的身上得到了很好的詮釋。
百夫長王子和後背上,立刻滲出汗來,現在,他在儘量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