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拖驢韁繩,她的腳剛跨過門檻,卻聽見身後響起一聲超不自然地咳嗽聲…
“咳…”
她頓了頓,正要回頭,卻見背後的聲音不待她轉過腦袋,就響了起來…
“……那帕子……還在麼?”
她回了一半的腦袋,硬生生地愣在那裡,像被人扭了似地難受,正想舉起手,抓了抓腦袋,牽起一抹乾笑,咋呼過去,卻聽見身後傳來有些重的腳步聲,脖子隨著腳步聲開始抗議她的腦袋突然變重,不知不覺地放棄了支撐她的腦袋,她也順理成章地放棄了抬頭挺胸的造型,將腦袋栽到最低點…
“帕子還在麼?”
比前一句堅定的口吻,讓她的腦袋突然像飛進了幾百只蒼蠅一樣嗡嗡作響,來不及去鄙視自己又把自己的腦袋比喻成馬桶茅坑,她的視線只看到自己的腳趾頂著繡花鞋的鞋面,手下意識地抓著斜垮在腿邊的包包,隱約感覺後面的人已站得離她不遠,然後她的後腦勺變得更重了些,她幾乎有些吃痛地皺了皺眉頭,卻愣是不敢回頭去看他那隻拉著她身後的長辮,嬉鬧似地往下扯的手…
“爺問你話呢”
她的唇張了張,又閉了回去,只感覺他拽著她的辮子將她往後扯,不知道要讓她倒退到什麼地步才滿意,她幾乎要重心不穩地往回倒,卻還是向前伸了伸爪子,穩住了身子,猛得翻開自己的包包,將那件犯罪證據小肚兜抖摟了出來,一個轉身,將她的辮子從他的手裡解放出來,然後將那件小肚兜塞進他手裡…
“你那個帕子…被我弄不見了,你要用帕子,這…這…這個…你先拿這個代替,反正你想擦哪兒就擦哪兒”
她來不及去看他的表情,也來不及去體驗他堂堂皇阿哥被送情趣用品是個啥感受,更來不及去欣賞他拿肚兜當帕子使的經典畫面,只是撒開兩條腿,拖起她的小毛驢就跑,而那頭驢子估計看到窩棚的曙光了,二話不說地跟著她就跑,一人一驢就這樣飛出了他的勢力範圍…
她將驢子趕進牲口棚,拿著飼料勾引了它好一陣子,直到它嚴重表示地不想再見到她,也順便警告她,不要再拿可愛的動物來做”睹物思人”這樣高難度又讓人鄙視的動作,她也只能拍拍屁股,爬出了牲口房,拖著超慢的步子在院子裡晃盪了好一陣子,這才打著哈欠滾進自己的房間…
洗梳完畢就往床上爬,身子剛躺下,就瞧見春桃被她鬧騰得翻了一個身,眼也沒張開,丟出一句:”死哪去了?大半夜的”
“紅杏出牆未遂”她說完就往床上倒…
“紅杏出牆?”春桃扯了扯嘴角,習慣把她說得讓人聽不懂的話消音,只對她聽懂得部分做評價,,”你要是有這出息,就別大熱天還抱著個暖爐丟人。”
“裡頭又沒添碳,冰涼涼的,我抱著當冰塊”她強詞奪理得翻個身。
話音剛落,春桃冰涼涼地哼了兩聲,翻了個身,拿屁股對著她:“也好,也好,抱著,抱著啊你抱著,就不會一天到晚地給我打噴嚏,我就有好覺睡了。”
“……”她無語地看了春桃一眼,對於她每天不厭其煩地對失戀少女進行身心摧殘的行為嗤之以鼻,但是,考慮到自己剛剛在大門口將被本該送給她的肚兜塞拿去給地主階級抵債了,於是,抱著一點愧疚感,不同她計較,翻個身,也拿屁股對著她…
呃…她突然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明天她要去確定一件事
第二天,她還是繼續她沒完成的收租任務,但是用膝蓋也想得到,昨天慘無人道的場面又一次立體回放,她還是被人像蟑螂一樣掃地出門,而她也不做停留,非常乾脆地從賭坊的後堂閃人,繞了個彎,將驢子往門口一綁,將自己的小荷包掏了出來,掂量了一番…吞了一口唾沫,踏著沉重的步子步入了賭坊…
“應該不會那麼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