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皎若白珠,幾徐清風撩撥著人面,終究是到了八月,酷暑逐漸過?去,到了夜間?,已?能?感受到一絲涼意。
院子?石桌上擺放著數片西瓜,卻?是無人挪動,陶瓷茶杯裡熱氣騰昇,仿若一絲若有似無的憂愁,令得坐中人一聲嘆息。
“玉林兄何事這般憂愁?”
“還?能?為了何事,不過?國事而?已?。”
一旁男子?笑道:“可是為了玄心一事?”
說到這個名字,名喚張玉林的男子?就一陣頭大:“你說陛下為何還?是亂臣賊子?蠱惑了陛下!”
不能?罵皇帝,就罵臣子?,皇帝兒子?怎麼了?不也是臣子?麼?
男子?大笑:“可見求仙問道,長生?不老是古往今來?所有帝王的追求。”
張玉林氣急敗壞道:“高兄你還?笑!”
月光下,品茶對飲的二人為同期進士,後?同進入翰林院,此後?又分別被調到地方為官,在地方十數年後?回到兆京,因既為同期,經歷相似,兩人之間?頗有幾分君子?之交之感,只是兩人一人隸屬兵部,一人在都察院,為避諱私下往來?不多。
“說來?,你今日為何邀我過?來?喝茶?”
高青楊微微一笑:“自然是有道理的。”
張玉林正要?繼續發問,一個白衣紅袍,秀美儒雅的男人自院子?入口進來?,因只穿了一身便服,謝恆看著比平日親和上許多,只是那?雙含蘊智慧和深沉的眼睛依舊帶著不容抗拒的威壓。
張玉林連忙起身:“謝御史!”
謝恆擺了擺手:“張大人坐。”
“我今日請邀大人前來?,是為了一件事情,敢問大人對玄心道人的事如何看?”
張玉林苦笑一聲:“大人何須問我如何看?我的看法還?不明顯呢?”
謝恆笑:“張大人果真快人快語,陛下如今被玄心矇騙,不過?是因他有幾手常人難解的手法,若是我說,我有辦法揭穿他的真面目呢?”
張玉林聞言,驚喜交加:“大人有辦法?”
謝恆含笑不語。
“揭穿玄心需要?天時地利人和,此事還?需大人協助。”
張玉林微一沉吟,昂首抱拳道:“但憑大人吩咐!”
——
又過?了兩日,沈蘭棠的試驗正如火如荼,倒是有件別的事情近在眼前:謝瑾要?回來?了。
謝恆淡定道:“讓他別回來?了,回來?幹什麼,又沒他事。”
沈蘭棠看著婆婆又哀怨又帶著贊同的表情,捧著肚子?忍笑。
於是乎,一日後?,正在軍營裡的謝瑾收到了家?中信件。明天便是他回去的日子?,家?中就是有事,也很少這時候來?信說明,莫非,是真出了事。
心中一緊,謝瑾快速開啟信封。
一旁宋齊也湊了過?來?:“哥,是家?裡的信麼?是出了什麼事麼?”
宋齊的父親原是謝恆部下,後?為救謝恆而?死,宋齊長在謝家?,與謝瑾情同兄弟。
謝瑾一目十行,看完信上內容。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