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凳坐在葡萄架下看月亮,幾聲腳步聲接近,不多時,一個影子矮了下來?。
沈蘭棠慢悠悠地捧著一杯牛乳茶,輕抿了一口。
“外面都處置好了麼?”
“嗯,已經?安排人將麗夫人和鄭宛如送走了,鄭夫人也?平靜下來?了,一家子正在房裡?說?話?。”
“是?麼。”
沈蘭棠跟隨著夜空上?的星星眨了眨眼:“那太好了。”
看著比往日還要安靜的沈蘭棠,也?或許是?受到白日的影響,謝瑾心?中也?生出幾分惆悵孤寂,學?沈蘭棠一起仰望宇宙。
“有件事我想說?想了有一陣子了。”
謝瑾:“什麼?”
沈蘭棠看著他,舔了舔嘴唇:“就是?,因為今日事情太忙,我還沒有吃晚飯。”
“我好餓。”
“……”
非常突然
所有的事情都會迎來結局, 但傷痕是不能輕易癒合的。
雖說鄭夫人和鄭清宇母子相認,但十六年的隔閡是切實存在?的,何況還有這十六年裡因為不是親子而產生的大大小小的嫌隙,
和父母商量過後,鄭夫人決定先不回梁州, 而是暫且留在?兆京,一方面?是梁州承載了他們太多回憶, 還有?梁州那些見證過他們過往的僕人, 觸景傷情?, 不如就留在?兆京,慢慢治癒。
另一方面也是這件事雖說跟鄭淵卿關係不大, 可總歸麗夫人是他帶回來的,也是他偏寵才讓她產生了如此大逆不道的想法,鄭夫人很難對自己說不恨他,包括鄭清宇, 也很難再同他親近。
帶著幾分懲罰他的心思, 鄭夫人不想同他回去。
鄭淵卿來京一趟,失去了自己最寵愛的女人和女兒,如今老婆兒子也不想跟他回去, 他自然不肯, 但老丈人手持鋼槍守在?門口,但凡他靠近就怒目圓睜, 從前殺神模樣?再現。
謝恆看似好言實則態度強硬地“勸說”他, 鄭淵卿臉面?上吃了虧,又無可奈何, 只能自己帶著一車人馬,灰溜溜地回了梁州。
鄭府那裡, 將麗夫人那一派系的人全部打包送走?後,府裡頓時清淨了許多,連帶著麗夫人鄭宛如用?過的舊物?能扔的都扔了,不能扔的便賞給?下人,這一看,倒是空出許多,是以一大早,謝夫人就到鄭府去,和鄭夫人商量著怎麼添置東西了。
一時間,像是頭?頂烏雲全都散開了。
早上,外頭?太陽安逸地吸收謝院子裡花花草草的香氣,下人拿著掃把打掃,房間裡,謝弘文撅著屁股小烏龜似得從床上爬了起來,一對黑葡萄似得眼睛錚亮錚亮地望著這個世界。
門“吱呀”一聲開啟,沈蘭棠從外邊走?進?來。
“醒了。”
“阿母!”謝弘文脆生生一叫,踩著被褥向她伸出手。
沈蘭棠拎起他將他放在?腿上。
謝弘文抱著她的胳膊:
“阿父和祖母呢?”
“你阿父今早回軍營了,你祖母去你外祖母家了。”
謝弘文頓了頓,仰頭?望著她:“阿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