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的陪伴,等膩了就會將他扔開,搡得遠遠的。即使心中極度明瞭這樣一種狀況,可是這個懷抱還是有一定的吸引力的,因為那個人就是一個有魅力的人,這個事實掩蓋不了。可是一紮身進去,得到溫暖的時光也只是短促的,除非在扎身進去之前就已經把心磨練得很堅硬了,本來就不抱著任何長久的打算,那麼在出來的時候也不會被傷到。可是古志賢做不到這樣,他要是被磨練過、能做到,就也不會將自己的戀情一路延挨到眼下都二十八了也還一丁點著落也沒有。
腦中有些東西在交戰,亂七八糟的,因為好像也並不是只有兩種主要念頭在互相間掐架,而是有許多紛沓的細碎念頭在他腦中攪和,弄得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正在想著些什麼,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些什麼。
這時,他清楚地感受到那人的東西正抵著自己的腹部。他忽然又很羨慕這個人或是和這個人一樣的這類人,他覺得他們活得很輕鬆,人都會有身體的慾望,慾望充盈了身休和神思時,那就找人排解掉啊,誰也不欠誰的,多快活,身心都會變得沒有負累。就像這人一樣,他一定找過很多他看得順眼的做過吧,那自己要成為其中一個嗎?有了實在的關係之後呢?一個月?兩個月?之後還是做他的秘書,並且豁達地看著他和下一個發展下去?到底是怎麼做到的!為什麼有人就是能做到這種心理的調適,做到這麼不在意?古志賢在這一刻發現,他忽然很想學會這種做法,說不定還會被旁人讚一句“聰明”、“情商高”。
想到半個月前這人帶人去他床上胡搞、把床弄髒那一次,害得他晚上沒床睡,只能睡沙發。對哦,也只不過是兩個星期前的事,古志賢無法剋制地在腦中冒出一些他之前從來就不會去想的畫面,他猛然像是清醒了,這種清醒中還帶了些許心痛的味道在裡面。
古志賢沉溺在一種很消極的情緒裡,要面對的問題是很現實的,那也無怪乎他消極。說來說去,就是他發現自己好像根本玩不起。枉他剛剛有那麼片刻還想就此沉浸進去。
這個車庫裡面連一絲光亮都沒有。通常有窗的屋子裡,熄了燈後也只是有那麼一瞬什麼都看不到,過了一會兒後,眼睛會轉成夜視的狀態,還是能借著外頭的微弱月光看清屋內的東西的。可是這個車庫裡真是墨黑一片,什麼都看不到,只能聽、嗅、感。
古志賢沉默了都有三、五分鐘了,一句話也沒有,郭競寒身體已經很熱漲難奈了,可是還是意識到他情緒不大對,伸手摸了摸他眼角,發現都已經溼滋滋的了。怎麼會這樣?他起身準備去找遙控鈕,想要開這個車庫的燈。古志賢好像知道他要幹嘛,摁住他,說:“別開。”郭競寒還以為是自己之前逼問他以前的事,不知哪裡觸到了他的傷心點,就又側臥了下來,空間很擠,他一手撐在了古志賢肩頭後面的那塊車內壁上,支住了身體,之後又挪了挪,身體住下一點,手又搭上了古志賢的肩頭,掌心順著向後揉了揉他那一側的背,說:“都怪我,逼問你那個幹嘛。算了,以前的事不要想了。”
過了好一會兒,見古志賢還是不回答,他就說:“好了好了,肚子餓了,我們回家,叫外賣。什麼都別想了。”古志賢又頓了一會兒,說:“我不要跟你在一起。”
郭競寒本來都要起身了,側臥時下側的手肘都支起來了,一聽他這麼說,也停住了。瞬息,車內空氣就結了冰,而他一開口,聲音也像結冰:“古志賢,你給我記住,以後除了不能跟陌生男人隨便出去吃飯,第二點,別讓我再聽到你輕易就把類似分手的話掛在嘴邊。”
古志賢也火了,可能是因為這樣的暗室,這麼長時間,到這一刻一直被壓抑的,他竟然怒意也升了起來,他想搡開這個人,說:“你去死,你明明就有很多床伴,為什麼不放過我!我不要等到你來甩我的時候。求求你,我那個時候真地會受不了的。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