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就連付陳神醫也說小姐的病情轉好了,徹底康復不是難事,怎麼突然又病得這麼嚴重……”霜月的聲音略有些沙啞,“大小姐在掛念什麼?擔憂什麼?”
陸浣晨摸了摸霜月的長髮,低著頭沒有回答。過了好一會兒,她才突然問道:“木言這兩天來看過我嗎?”
霜月驚訝:“怎麼會?易久一直守在外面,他怎麼可能有這個機會。”
陸浣晨點點頭,心道果然是她在做夢吧。
霜月去外面給她端藥了,陸浣晨有些睡不著,靠著床頭從枕頭下面抽出兩把摺扇,一把是她的,一把是那晚木言給她的。
開啟扇子,陸浣晨看了很久很久,抬手輕輕撫摸著上面的紋路。她這一病又瘦削不少,手指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
“對不起。”陸浣晨輕聲道,“不過下輩子,就放過我吧,我不想再來一次了。”
“大小姐,喝藥了。”霜月端著兩碗黑乎乎的藥汁進了屋。
陸浣晨不緊不慢地將扇子放回枕下,接過藥喝了下去。她的味覺似乎也在退化,越來越感覺不出藥汁的苦澀。
“你這兩天見過木言嗎?”陸浣晨一邊將藥碗遞給霜月,一邊問道。
靜默了許久,霜月才道:“不曾。”
陸浣晨拿出自己的那把摺扇,又讓霜月將幾張銀票放到信封裡一併給木言送過去:“你和他說,如果身上的傷好了,就離開這裡吧,不要再當小學徒了。”
霜月看著那些東西,輕嘆一聲,收到袖子裡推門離開了。
第003章 …33
窗外綿亙許久的雨終於有了片刻的停歇。江南的梅雨時節很長,這些天屋子裡一直是陰沉沉溼漉漉的。
陸浣晨清醒的時間越來越短。病來如山倒,這話一點也不假。原先陸浣晨健康的時候一直不拿自己的身體當回事,來到這個世界後,三天一小病五天一大病,她才知道對於有的人來說身體健康真的只是一種奢望。
付陳神醫為她治療的時間也越來越長,甚至不休不眠好幾日為她診脈思索著方子,但沒有用,好好的,原本治癒有望的病一瞬間就惡化起來。
這天付陳神醫都為陸浣晨針灸治療了一整夜,天亮才從屋子裡出來。他走出院子,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小徒弟。
“身體好些了嗎?”付陳無了是個很和善的人,即使面對著人人避之不及的木言,也從不會露出半分厭惡。只不過他手下的徒弟太多,很多時候總是很難顧及到方方面面。
木言點點頭。
付陳無了只覺得這個小徒弟今天有些不大正常,卻也沒細究:“那就好。這些天下雨,進賬的藥材也不多,你無事的時候可以出去遛遛。”
木言應了下來。付陳無了拖著一身疲憊回去了。
他再往前走幾步,隱藏在暗處的易久出來擋在了門口。
木言抬眸冷冷地看了一眼易久,也沒有說什麼,就朝著院子裡看去。他在院子外站了好一會兒,才準備離開。
“……你是師父嗎?”易久忽然低聲問了一句。
可是木言連停都沒停一下,就像是完全不知道他在講些什麼一樣,徑直離去了。
他回到自己的院子裡,迎面就遇到了自己的“師兄師弟”們,其中領頭的那個是當地富甲的兒子,不過那富甲是一夜暴富,不是讀書人,自家兒子因為突如其來的富裕而膨脹起來,變得無所事事到處招貓逗狗,於是富甲就把他送到了清靜院,希望他能夠接受付陳無了的教化。
“喂!”那富甲的兒子正是前些天打木言的人,他見木言走路一點都不費力,暗歎這小子恢復力驚人,就是抗揍。
木言看也不看他,就往裡面走。
富甲兒子從未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