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肉朋友們廝混。好在那些權貴朋友們知道和親的意義,從來不把大人往風月場所中引。而趙大人似乎也絕了那種玩相公的心思,從不尋花問柳,每天都會喝很多酒。
有時候看著將軍大人眼中一閃而逝的痛苦,酒友們彼此交換一個眼神,心領神會。將軍的“龍馬精神”是朝中出了名的,當初府中眷養十多個男寵的時候,那可是得夜夜召人侍寢。甚至朝中傳說過將軍大人夜御數男的“虎威”。
如今娶了公主為妻,自然不能再輕易找人出火。這多日“空床孤枕”,只怕“龍馬精神”的趙大人得生生憋出毛病來……
大家心知肚明,於是看明顯痛苦中的趙大人,眼神中分明多了許多同情。只有儘可能地變著花樣,以帝都最好的酒菜,來安慰趙大人空虛寂寞的身心。
一晃兩個多月過去了,趙鈞根本就沒有圓房。仍然是處子之身的格麗礙於臉面,找不到人訴說,只有天天發脾氣,公主刁蠻,把整個將軍府折騰得雞飛狗跳。
這兩個多月來,蘇宇自從拖著一條傷腿逃出了彥王府,就再也沒有找任何人,甚至沒有去找杜若。遠離帝都,跑到帝都百里外的一處深山中養傷。飢則捕魚,渴則飲泉。待傷勢好轉,於鳥語花香中,獨自練劍。
山水靈氣中,心無旁騖。劍術進展甚為神速,短短一個多月,已將之前不甚精純的一些招數練得純熟。
這一日到泉水邊一照,蓬頭垢面,鬍子都長出老長。那件上等白緞的袍子也變得土灰色……整個人變得面目全非,看上去就是個潦倒流浪漢。
蘇宇不由得啼笑皆非。不過也沒有收拾自己,有更重要的大事要做。就這副潦倒樣,走出了深山。
至帝都,面目全非的蘇宇竟然在街頭上看到了趙鈞,他跟其他百姓一樣很快閃一邊,夾雜在人堆中,望著高高在上的將軍大人騎一匹高頭大馬從自己眼前疾駛而過。
趙鈞當然沒有認出自己來,他甚至正眼都沒有看自己一眼。
只是他看上去比以前明顯瘦了些。
蘇宇看著他遠去的背影百感交集。
這兩個多月來,他會不會已經和那個月茲國公主成夫妻之實?
蘇宇突然低下頭,死死地抓著頭髮。
自己有大仇要報,何苦還要這般惦念著對方?
王府的機關看似牢不可破,硬闖王府並不是個明智之舉。
至於在府外……彥王當然會出現在府外,但環繞彥王身邊的眾多護衛,目光如鷹、太陽穴高高隆起,一望即知是些不可等閒而視之的高手。(後來蘇宇打聽得,那些彥王身邊的“護衛”都是王爺重金禮聘的江湖異士,就連那些宮廷侍衛都是遠遠不可及的。)更何況彥王本身也不是個等閒的主兒。
蘇宇沒有十足的把握衝破這層特殊的“護衛”刺殺王爺,只有沉下氣來,另做打算。
蘇宇在帝都找到一位易容高手,頗費了些銀錢,學會了用麵粉、蜂蜜、油彩等物,把自己一張臉弄得面目全非。
很快,彥王王府附近,一溜小攤中,多了一名賣大棗的小販。身形瘦削,一身寬寬大大的粗布衣裳,不僅不合身,還處處打著惹眼的補丁。
臉色臘黃,五官也算端正,只是鼻子又高又尖,與整個五官不太協調。
周圍小販總喜歡欺負新來的,這個新來的很不愛說話,看上去像個缺心眼的,被人欺負了還送人家新鮮的大棗吃。於是漸漸的,其他小販也開始待人熱乎了。新來的早出晚歸,做買賣價錢公道,又經常主動幫人忙。於是這個賣大棗小販,很快博得所有人好感,與大家相處得十分融洽。
蘇宇每日裡低頭賣棗,表面上木訥,把報仇的慾望強按下去,沉住氣,等待時機。
大棗攤子擺了差不多半個月。終於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