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個時間的問題。
趙鈞連聲感謝,封了厚厚的診金,親自送太醫出門。
曉得小宇無大礙,臉上現出一絲微笑,剛剛回房,唐盈兒突然奔進,一眼看到臥在榻上赤身裸體的蘇公子,啊一聲大叫捂住眼睛,一張臉紅得就跟杜鵑花兒似的。
趙鈞看了哈哈大笑,說“你小丫頭真是多心,我趙鈞怎麼可能害我的小宇呢。”
復又改顏正色:“那是朝中有人加害,是另一個大官,地位不在我趙鈞之下。不過你盈兒你放心好了,有你大哥在,沒人能動得了小宇一根毫毛!”
唐盈兒背轉身,依舊是滿臉通紅,在這錦繡鋪陳的精緻臥房內,曉得之前的確是自己多心了。低低地說一句:“是盈兒多心了,趙大哥不要見怪。”
趙鈞:“你又多心了,我怎麼可能見怪?”
盈兒沒能鼓起勇氣轉過身,最後說一句:“但願蘇公子在趙大哥這裡能早日平安……”
拔腿奔出了房,趙鈞稍稍一呆,對方竟然已經跑得遠了,沒入花叢深處,很快消失不見。
趙鈞搖頭笑道:“真是個單純善良的小妹子。”
返回,在榻邊呆呆地看著蘇宇。
唐盈兒紅著臉在佔地廣闊的將軍府奔跑著,終於停下,在一株海棠邊站定了,想起了剛剛看到的一 絲不掛的蘇公子、以及之前自己不害臊地替蘇公子脫 光了衣服去洗澡,拿著嶄新的紗布親手替公子擦試著全身上下……摸摸臉,竟是越來越燙。
唐盈兒紅著臉現出一絲微笑,向門外走去。
海棠邊“懷春”的少女根本沒有注意到,遠遠的花廊下,站著一拔衣冠華麗的異族人,全都在瞅著自己。
格麗公主在月茲國侍女簇擁下,望著那個荊釵布裙的女孩兒,心生疑竇。就要令人把那個女孩兒拖過來審問來歷。
好在將軍府總管就在附近,曉得這位身份尊祟的將軍夫人最近脾氣相當不好,萬一把氣撒在這位將軍大人的義妹唐姑娘身上,讓趙大人知道了,不定出什麼亂子。
立刻吩咐身邊幾個小廝趕緊把唐姑娘帶走。自己親自跑到夫人那裡,請安後立刻回道:“那位姑娘姓唐,心眼實在,是趙大人認的義妹。夫人切勿多心……”
格麗卻更是疑慮了,問趙大人怎麼會認識這麼個平民家的義妹。而且……(格麗忍著沒說出來——而且這個義妹姿色不過爾爾,光將軍府二等丫環就有一大半都生得比她標緻。反正從哪方面來看,趙鈞也沒有理由來認識這麼個出身貧寒、姿色也並不出眾的義妹。)
其實總管也沒指望著能矇騙得了這位公主夫人,只盼拖延時間,讓小廝們趕緊送唐姑娘走人,切勿留在府中出現事端。
偏偏怕什麼來什麼。
格麗見總管支支吾吾,心下疑慮更深了。見那個布裙女孩兒已經在幾個小廝的簇擁下走得遠了,沒了影兒。一揮手,隱在暗處的艾布果然現身。
格麗吩咐:“把那個窮女孩兒給我抓回來。”
艾布領命而去,果然在最短的時間內拖著布裙姑娘回了花廊。
唐盈兒大驚之下拼命地掙扎,卻哪裡掙扎得開?
總管臉色都變了,急道:“夫人,您這樣……這樣讓趙大人知道了,只怕……只怕……”
格麗哼一聲:“難不成他會心疼?聽說你們大人以前只愛男人,什麼時候對這麼個不起眼的小丫頭有了興趣了……”
說到此處,心下悲憤,心想自己下嫁數月,趙鈞居然都從來沒有主動碰過自己。甚至連自己主動,也被他惡狠狠地推開……想她堂堂格麗公主何等的絕色姿容,難不成連這麼個小丫頭不如?
她格麗和這麼個小丫頭相比,別說是身份地位了,就是單論相貌,也是秋海棠與雜草的差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