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
滿腦子都是趙鈞與自己的妻子赤身相擁的畫面。
那兩具赤 裸裸糾纏在一處的身體……
糾纏中趙鈞把頭埋在了女人高聳的懷中;
糾纏中趙鈞拼命地吻住了對方,暴風驟雨一般,就跟當初吻自己的時候一模一樣……
好不容易睡著了,卻總是在夢中驚醒。
睡夢中,自己跟一個木偶一般站在那個床榻前,根本無法邁動腳步。近在咫尺,看著那對赤 裸裸的肉 體糾纏,看著趙鈞意亂情迷地吻著那個女人,終於抬起頭來,卻是衝著自己笑,笑得很詭異。
那個糾纏在自己夫君懷裡的女人亦是抬起頭衝自己笑,笑得很得意。
趙鈞詭異地笑著,低下頭在那個女人耳邊不知說了句什麼,兩個人齊聲大笑……
蘇宇在刺耳的大笑聲中終於可以抬起臂,他舉著長劍,衝那對大笑不止的“狗男女”瘋狂地砍著,卻根本砍不到肉體,彷彿從空氣中砍過,那對男女仍然赤著身子擁在一處,肆無忌憚地大笑……一直到蘇宇扔下劍,撲到兩人身上,恨不能掐死那個男人的時候,卻撲了個空……
兩具肉 體都消失了,一切都消失了。
蘇宇從簡陋的床鋪中滾下來,趴在冰冷的地面上,看著外面數得過來的幾顆晨星,睜著眼,一直到天矇矇亮……
天亮了,打魚、採摘野果野菜,坐在小溪邊靜靜地發呆……生活簡單而枯燥,這樣的日子過了十天,一直到那包鹽巴終於吃完。
蘇宇離開深山,重返帝都。
這時候的蘇宇,白衣上面全是髒,滿面蒙塵,鬍子亦是長出不少。與昔日的俊美風流已然是判若兩人。
走在帝都的鬧市上,身上的獸皮味兒和魚腥味兒,讓路人盡皆掩鼻紛紛避讓。蘇宇面無表情,在一雙雙嫌惡的眼神包圍中,報以更惡毒的白眼。
蘇宇的白眼惹惱了一個手上帶著十枚金戒指的矮胖子,矮胖子一聲令下,手下刁奴們立刻圍上來打人。不多時,七八個刁奴手斷腿斷倒了一地,眾人哀號中,蘇宇又順手把那個呲著滿嘴金牙的暴發戶揍得滿臉開花,一腳踢飛到了茅廁裡。
很快有人去報之官兵。附近官兵聽說是個“厲害的主兒”,被打的又是個小財主,撈不到什麼油水。竟是沒有一個肯出頭。
滿街人圍觀中,蘇宇一個人坐在地上,苦苦思索了半天。
他突然有些不知道回帝都的目的。當然不會是為了一包鹽巴。
回將軍府找趙鈞算帳嗎?怎麼個演算法?
殺了他,當然犯不著;打他罵他,似乎也解決不了問題。
就算再打斷他的兩條腿,又能如何?
抬起頭,陽光很刺眼,連頭都痛了起來。
蘇宇思索不出個妥當的結果,站起來,慢慢地向前走著。
所到之處,所有人呼啦一下向兩邊避開,空出一大片地來。
蘇宇在很“空曠”的地面上走著,不知不覺,轉過了三條街。
他終於抬起頭,一個不知從哪冒出來的邋遢道士追了他兩條街,終於把他喊住。
道士觀其氣色,說他定是被情所傷,又拿出個小小錦囊,說這位公子只要肯出十兩銀子,就可得一條“錦囊妙計”,不再為情所困……
蘇宇沒有掏銀子,反而翻出了一個大大的白眼。
道士嘿嘿笑著,說公子倘若沒有銀錢,拿腰間那把長劍來抵也是可以的……
蘇宇拔出長劍,沒有遞給他,卻是拿劍尖對準他……
道士手一抖,扔下錦囊,拔腿就跑,跑得跟兔子一樣快,邊跑還邊回頭,唯恐對方會拎著那把明晃晃的長劍追過來殺人。
之前道士擠人堆中遠遠的看著,瞅蘇宇身手已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