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這個井底?”
蘇宇輕描淡寫的:“上次來過一次,中了他們的機關差點被抓,後來是無意中發現了這個所在才躲過搜捕又離開了王府。”
上次蘇宇也是在竹林中腿部受傷,心知一旦被抓必定慘不堪言,在眾多護衛的搜捕下瘸著腿順著井繩奔入水井深處,本來也是被逼到絕境之下的舉動,不曾想竟意外發現這個井壁上隱秘的洞穴,躲了進去,這才死裡逃生……
上次能活著逃離王府已然是十分的僥倖,這一次……
自己遍體鱗傷不說,還有一個比自己還要傷重得多的斷腿師兄。
兩人在一塊……能生還的希望十分的渺茫。這個道理誰都懂。
宋飛低聲道:“你師兄現在只能拖累你,你一個人還有希望,帶上我的話斷無生還的理由。有一個人逃得出去總比兩個人陷身在此好得多。等你離開了王府,你一定要記得,帶著風火堂的兄弟遠離帝都,回西域去。彥王只怕過不了多久就會有大的舉動,到時候帝都勢必掀起一場腥風血雨。到時候,風火堂的數百名弟兄只怕會被牽連在內……”
蘇宇回頭看著他:“彥王是不是想篡位?”
宋飛眼睛微閉,點了點頭。
蘇宇不語,一雙眼睛卻在黑暗中亮得出奇。
倘若彥王要篡位,趙鈞勢必被捲入。無論彥王成與不成,趙鈞在這場關乎皇位的腥風血雨中,勢必是九死一生……
一束曙光照到洞內,宋飛把師弟的異樣看在眼裡,搖頭嘆息:“自身不保,卻還在擔心著他人。在這裡擔心有什麼用?有能耐出去了,才有機會助他人一臂之力。”
蘇宇不語。
宋飛:“逃出王府,還是乘著天黑機會多一些。與其想著那些不著邊際的事情,不如現在就好好睡一覺。把精神頭養足了,晚上才好對付那些亂七八糟的機關與侍衛。”
言畢,宋飛合上了眼,蜷縮在洞內深處。
師兄所言句句在理,蘇宇也只有強自按下心內的波瀾,合了眼。良久,卻遲遲進入不了夢鄉。
宋飛突然伸手點了師弟的昏睡穴。
這個昏睡穴,算算時辰,天黑後自解。
宋飛搖頭道:“師弟,你的脾氣還是那麼倔,明知道兩人在一塊是送死還要揹著你這個累贅師兄。你這個脾氣改不過來,師兄只有先行告別了。但願你今晚,能夠安然離開……”
他沒有再說下去,傾聽著上方動靜,確定沒有一個人在附近,爬出了井洞,攀著長長的結實的井繩,爬出了深井。
宋飛沒有判斷錯,周圍一個人都沒有。但身上尚自有斑斑水跡,一旦被抓只怕很快能查到井水那邊。他支撐著站起,拖著一條斷腿,忍受著一身的傷痛,奔到了百米外的池塘中,倒了下去……
沉入池塘的宋飛很快被人發現拖了出來。渾身水淋淋的宋飛被帶到了彥王面前,彥王笑問他那個美貌師弟去了哪裡?宋飛搖頭只說對方丟下他一個人自己逃了,這個時候估計已經逃出了王府……
那天下午,宋飛被強灌下一大碗參湯後遭受了入王府以來最嚴酷的刑罰,如果不是那碗參湯吊命,宋飛真的會活活折磨死在駭人的刑具下。幾次昏死過去幾次又在劇痛與冷水中醒轉過來,可無論怎麼折磨,宋飛也只有一句話“師弟丟下他,自己一個人逃了……”
彥王不肯相信,宋飛真正被折磨到“死去活來”。他最後一次醒來,看到的是看守用燒紅的長釘釘入了他的腳掌,穿透了腳背……宋飛連慘叫聲都沒有發出,就眼一閉,徹底昏死了過去。
天黑了,穴道自解,蘇宇終於睜開眼睛。
洞穴內只剩自己,他很快明白過來。
他身子一動,又強自剋制住自己。他不能這樣魯莽行事,現在就這麼一個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