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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面前暗示,把聖人攪得心緒不寧。

金姑子並不理會她,只是灼灼望著穠華。穠華想了想頷首,“把那對龍鳳鐲拿來我戴上。”

鐲子是從綏國帶來的,對扣的介面上各有一個暗槽,龍鐲裝劇毒,略往茶水裡撒上一點就能要人的命。鳳鐲的和緩些,接連下六次才能令人斃命。阿茸有些心驚,捏著梳篦叫了聲聖人,“崔先生的話你忘了麼?三思而後行。”

她笑了笑,“你放心,我會見機行事的。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毒不死別人,可以用來自裁。”

“聖人莫這樣說,倒叫婢子們惶恐。聖人是極聰明的人,自然可以全身而退的。”不等阿茸再勸阻,佛哥已經把鐲子取來了,解開搭扣,戴在了她手腕上。

春渥那裡也籌備妥當了,隔著簾子喚她,“快些出來吧,別叫官家等急了。”

穠華應了聲,披上罩衣出門,阿茸直送出去,對春渥使了個眼色。春渥心裡有底,也不聲張,上前接手攙扶她,引她往東門去。

還未到門前,遠遠見今上在檻外站著。身上緋袍早換了,只穿尋常的交領遙�饋?此�戳耍�成細∑鷚徊闈城車男Γ�幸凰簿谷萌肆�肫鵯迕魈ご菏苯冢�峭餼埠蛐納先說哪暱嶗刪��

艮嶽離皇城並不遠,仍舊在內城中。從拱宸門出去,甚至不用坐車,步行也不過兩刻時候。太陽剛下山,天地間籠罩著稀薄的金黃,人在其中走,有些熱,但熱得並不討厭。

他轉頭問她,“走得動麼?”

她戴著帷帽,紗幔低垂,面孔隱匿在後面,朦朦朧朧,看不真切。聽他發問,應道:“走得動。你不是說不遠麼,常困在禁庭裡,今天難得有機會活動,走走也好。”頓了下又道,“離宮太匆忙,沒來得及回稟孃孃一聲,不知她會不會不高興。”

他顯然並不擔心,隨口道:“她盼皇孫盼得急,只要是對開枝散葉有益,斷不會怪罪的。”

這話雖屬實,但說出來難免讓人尷尬。兩個人偷偷出了內城,躲到艮嶽生孩子去似的,用不著解釋,別人自發就往那上頭想了。他倒是無關痛癢的,穠華怏怏紅了臉,好在有帽紗遮擋著,他看不見她心慌氣短的模樣。

他在前面走,她在後面跟著。那個背影看久了,生出一種奇怪的感慨來。這是她的丈夫,那麼陌生,可名分上已經定下了,這輩子都要依附他的光芒而生,她已經沒有退路了。來大鉞前憎恨他,到了這裡後變得既憎恨又恐懼。永遠猜不透他下步要做什麼,就像今天他來,坐在她身邊替她推拿,明明他有怪癖,現在為什麼突然轉變了?是不是她幾次厚著臉皮糾纏,這個毛病已經被她治癒了?

她腳上加快些趕上去,同他並肩而行。

“官家?”

“嗯?”他發單個的音時,只要不過分急躁,總有種懶洋洋的味道,似乎很好說話。

她猶豫了下,側過頭觀察他的表情,“你洗手了麼?”

他不太明白,問她什麼意思。她說:“官家適才替我案杌,官家忘了?”

他臉上竟出現了茫然的神色,眉頭漸漸攏起來,撇唇笑道,“你是我的皇后,若碰一下就要洗手,以後同房怎麼辦?”

她沒想到他會這麼回答她,同房的問題問得真是……極好!她支吾了下才道:“大婚那晚官家說過的,我不願意,你也不喜歡,這話已經不做準了麼?”

他慢慢斂盡了笑意,轉過頭來看她,目光銳利,可以穿透帽帷子似的,“那麼皇后如今願不願意呢?”

她也不需考慮,本來就是再三思量過的,應答起來不費多大的勁。她撩起障面的紗,微笑著看向他,“臣妾已經嫁給官家了,為什麼要問願意不願意呢?只要官家不討厭我,我心裡就很高興了。像今日官家來慶寧宮看我,對我來說是天大的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