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一邊手上給高笑天沏茶,口中卻已在嘆氣。
高笑天有些疑惑道:“許掌櫃,我看你平時也挺樂呵的,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讓你變得愁眉不展的?”
許掌櫃苦著個臉說:“您不知道高先生。我們許家的事實在太複雜了。本來因為十幾年前的一些事情,我已經很少和他們來往了。只有那個許可道,您認識的,他那個孩子不是在跟著您唸書嗎?”
許掌櫃頓了一頓,見高笑天點頭,才接著往下說:“這個許可道算是我堂弟,和我還算說得上幾句話,但平時也不過是路上碰到打個招呼的事。就是在昨天下午,他突然跑來找我,跟我說了一件可怕的事。按說這件事應該和我關係不大,可偏偏就是和我搭上了關係。哎……”說到這裡,許掌櫃沉默了,只是低下頭,從身邊掏出一個菸袋,裝上煙,點著,低著頭默默抽了起來。
高笑天看著他一連抽完了幾袋煙後,只是輕聲說道:“別急,慢慢說。”
許掌櫃似乎比剛才平靜了不少,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說:“也許您聽了並不覺得什麼,可這件事對於我們許家人來說卻是件大事。”
原來許可道和許掌櫃一輩,年紀卻比許掌櫃小了一兩歲,今年不過四十出頭,靠著上輩留下的一些產業,在街東頭開了家鎮上唯一的綢緞莊。在後巷還有一套不小的帶花園得宅子。只有他和老婆帶著一個女兒一個兒子和幾個男女傭人住在裡面。可能是宅子人太少的緣故,近年來許可道一直覺得這所宅子有點陰森森的感覺,好像總有一雙看不見的眼睛在盯著他們的一舉一動。但他認為園子的後牆緊鄰著一個小小的庵堂,從庵裡經常傳來尼姑們的誦經聲,應該可以將那些陰氣消解,事實上這些年來確實也沒有大的災禍發生。
誰知就在十來天前,他半夜醒來就看見窗戶上趴著一隻樣子極其可怕的黑貓,瞪著眼睛窺視著房中。許可道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被這可怕的景象嚇了一大跳,冷汗從全身的毛孔中止不住的流出。但轉念一想,又突然覺得窗外的這隻老貓好像在哪見過,於是,連忙跳起身,隨手從屋子裡找了一根木尺衝出房門。等他趕到視窗的時候,那隻貓卻早已不知所蹤,一場虛驚之後,許可道只好沒精打采地回去睡覺。
誰知,接下來的那幾天,每天晚上到這時候,許可道就會發現自己睡房的窗外總會趴著一隻可怕的貓,睜著一雙詭異的眼睛,朝屋子裡張望。可是,每次等他趕出去之後,那隻貓卻總是象鬼魅般地消失了。更為奇怪的是,許可道好像從來沒有聽到那隻貓叫過。而且,許可道也曾問過每天睡在自己邊上的老婆,有沒有看到這樣的一隻貓。而他老婆總是露出疑惑的眼神望著他,茫然地搖頭。等到許可道問起家裡其他人時,所有的人都說從來沒見過這隻貓,連白天也沒見過。
難道這是幻覺?許可道不相信。因為,當他看到那隻貓的時候,雖然被嚇得不輕,但他可以確定,當時自己的頭腦絕對是清醒的。而且,可以肯定,這隻長得如此古怪的貓,他一定在別的地方見過,好像是哪家店鋪的門前。
第2卷 第16節:沈記棺材鋪之貓棺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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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如此,那也不過就是家裡出現了一隻貓,也沒對家裡的任何人或事造成什麼損害。要是換了別人家,本來算不得什麼大事。但許可道內心的恐懼卻一天比一天加深,揮之不去。因為,就在十幾年前,也是因為一隻貓的出現,使許家發生了重大變故。雖然,當時他正好在縣裡做生意,沒有受到太大的波及。但事後還是聽到了一些傳言。當這些往事和現在發生的事聯絡起來,那種毛骨悚然的感覺一陣陣襲來,令他坐臥不安。最後他終於坐不住了,他決定要去找當年事件的最大受害者,瞭解當時的情況,於是,他來到了客棧,找到了許掌櫃。
當然,許掌櫃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