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跟了什麼東西的事情，天懿自然早已察覺。

只是這東西每每想要仔細尋找，卻都警覺的很，藏得嚴嚴實實，僅僅只是以“目光”安靜的“追逐”眾人，一路上都無異動。

只是等到眾人休息後，卻出了事情。

“你要去哪裡？”

天懿將手搭在阿牛的肩膀上如此問。

阿牛正是白日裡那個察覺到身後有異的人。

同不久前的蒼白不安不同，此時的阿牛面上神色木然。

天懿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他也像是沒有察覺到似的抬腳往前。

天懿見此，牢牢按住了他的肩膀，又在阿牛的後背拍了一下。

阿牛才像是夢中驚醒一般眨了眨眼睛。

“你要去哪裡？”天懿又問。

阿牛張了張嘴巴，他看了看周圍又看了看自己，那張本來就已經很白的臉在月光的映照下顯得愈發蒼白起來。

“我……我哪裡……都沒想去。”

他哪裡都不想去。

他只想好好的呆在人群之中安心休息。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夢遊一般站在這裡。

“那就好好休息。”天懿輕輕拍了拍阿牛的肩膀。

天懿出現的突兀，但天懿的身上有一種奇怪的令人信服的特質。

沒有任何人對於他的存在質疑。

似乎不管天懿說什麼，大家都會理所當然的為天懿想到相對應的合理解釋。

包括此時的天懿讓阿牛休息。

原本心中有些慌神的阿牛，竟然奇蹟般的冷靜了些。

他點了點頭又窩回了自己原本休息的位置，甚至覺得今天晚上好像也不用為了怪物還有走不出去的事情過多思慮。

正所謂船到橋頭自然直。

這邊的阿牛縮了回去，其他地方卻又有人站了起來。

他們就跟不久前的阿牛一般，朝著一個共同的方向邁開了腳步。

天懿：“……”這怪物有完沒完啊！

……

越是恐懼的人類，越容易被潛藏於暗處的怪物“喚”走。

而恐懼的情緒很容易在人群中傳染。

尤其是其他未曾睡著的人們，發現了此時的情況之後。

為了遏制這種情況，天懿也不再一個個的去拍醒眾人，而是直接朝著異動傳來的方向行去。

白日裡跟在身後的怪物難以被找出來。

可此時這些怪物動手後，卻沒有那麼難找了。

他倒要看看，又是什麼怪物在作妖？

……

夜裡本就黑。

聚集在一起的人們為了避免怪物的侵襲連篝火都沒有點燃。

好在天上的月光足夠明亮，灑在地上也能讓大多數人看清周圍。

——除了夜盲症比較嚴重的那些。

天懿當然不存在夜盲症的問題。

可他在走出了人們聚集那片地後，眼前便陷入了黑暗，什麼都看不見。

只有耳邊時不時能夠聽到一些細細碎碎的聲音。

天懿沒有妄動，而是仔細傾聽。

然後他就聽見了呼喚的聲音。

這些聲音在喊聚集於一處的人們的名姓。

反反覆覆、不知疲倦的呼喚。

到這裡，天懿大抵已經明瞭，為什麼恐懼的人們會出現如同夢遊一般主動離開的行為。

但是……

這些藏起來的怪物到底在哪裡呢？

天懿自信，以自己的眼睛不可能會受到正常情況下的黑夜影響。

還在喪屍末日的世界時，他就已經可以做到夜中視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