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不過來,只能下意識盯著不斷下墜的玩意兒看。
總覺得那玩意好似正在朝著自己招呼?
“這不能行吧?”蒙著的張風想起身躲開,可大腦對身體的控制卻沒有那麼利索,於是他半起了身又倒下,擺爛道:“肯定是因為太遠看著就是錯覺罷了。”
這還真能砸到他了?
倒在地上的張風哈哈笑了起來,抬起一隻手對天上往下落的黑乎乎的玩意豎起中指,“有本事你就朝著你小爺招呼!”
張風如此大聲喊著。
聽得出來,就算又撞又摔人還蒙著,他胸腔裡的中氣依舊十足。
然後?
然後那從天而降黑乎乎的邊緣還會發光的玩意兒,就真的招呼到了張風身上。
有那麼一瞬間,張風幾乎以為自己死了。
他甚至於後悔,自己為什麼要對著天空放那麼一句狠話。
好好活著不好嗎?
如果老天給他一次好好活著的機會,張風願意做個好人,天天扶老奶奶過馬路,撿到錢會交給警察蜀黍的那種好人,也不會再對認識的新朋友們下手太狠了,給人家留點活路,更不會天天對警局裡的同志們表面順從背後罵娘……
類似這樣的想法,張風在疼暈過去之前,腦海中飄過許多。
不過等到他第二天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就被他拋在了腦袋後面。
第二天的張風是在熱鬧的人聲中睜開的眼睛。
他還是躺在昨晚倒下的地方,不遠處就是他撞到的柱子,地上還有他昨夜滾動時留下的痕跡。
可是讓他感覺到巨大沖擊力的痕跡卻一點兒都沒有。
就像是……根本沒有存在過。
那些早起出門的路人們發現了倒在地上的張風,一個個圍著張風說著話,看著還有人想要報警的意思。
現在的張風可一點兒都不想看見警局裡那些熟悉的面孔。
所以張風一個鯉魚打挺就從地上站了起來,那精神奕奕的樣子,可一點兒都不像是喝醉了睡倒在路邊的醉漢,看得圍觀群眾們一愣一愣的。
“看啥呢?沒見過練功的嗎?”張風對著圍觀的路人們隨口道。
圍觀
的路人們:“……”
圍觀的路人們在張風擺手離開後,也很快散開,該幹嘛幹嘛去了。
反正人沒事兒就行。
張風一路龍行虎步的回到了家裡,跑得那叫一個快,到家了都還沒有疲憊感,大氣都沒喘。
對自己是個瘦排骨,沒有多少力氣一事知之甚深的張風,怎麼可能感覺不到自己身上的異狀呢?
而且昨天晚上的事情是真的嗎?
完全摸不著頭腦的張風,在跑去洗手間之後對著鏡子發出了一聲尖銳的爆鳴聲,差點把房頂掀了的那種。
因為透過鏡子,他看見自己的後背上竟然長了個黑漆漆的人。
真的是“長”在一起。
簡直像是連體嬰似的,在腰部的位置連線起來。
一個黑漆漆的傢伙安靜的趴在他的後背上,用一雙陰沉沉的眼睛看著他。
張風當時都要嚇死了,差點又暈了過去。
他不明白若是這個傢伙一直存在,為什麼他一路回來,也沒見哪個路人對他指指點點甚至恐懼尖叫?
是因為旁人都看不見嗎?
不過他到底沒有暈,為什麼呢?
當然不是張風的膽子大到了看見自己身上長了半截人體還沒啥反應的關係,而是因為……對方在張風快要暈過去前開了口。
“敢暈過去就殺了你。”
張風不想死。
張風直覺對方真的會說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