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躬。
柴東亮語重心長的道:“這些細節萬萬不可大意,今後連夢話都必須用日語來說,否則會出人命的,懂嗎?”
“哈依”
柴東亮遞給他一本資料和一個密電碼本子:“把這些東西記熟,這裡是日本天皇的世系表???另外,你到上海之後不要和任何江淮軍的人有聯絡,具體的任務我會用派人和你單線聯絡,必要時我會用密電通知你????你在上海所需的經費,我會轉到那裡以你的名字開設的戶頭上???收拾一下,準備去上海吧,那裡會有人預先替你安排一切的”
錢老2強自壓抑著即將噴薄而出的淚水,端端正正的敬禮,柴東亮鄭重的還禮???從這一刻起,這個世界已經沒有中國人錢老2,只有一個驕狂不可一世同時又xìng格偏執的日本人矢野浩二。
這種和熟悉的環境生生割裂的痛苦,作為穿越人的柴東亮,比任何人都清楚。何況,他執行的還是個極其危險的任務。
???分割線???
上海公共租界,一所破舊是石庫門房子的二樓,缺了一塊玻璃的窗戶大開著,劣質菸草hún合著潮溼的惡臭,從視窗飄了出來。
雖然是白天,但是窗戶是朝北的,屋內yīn冷潮溼,老鼠在牆角吱吱叫著四出亂竄,牆上蜘蛛網般的電線卻不能為這間yīn暗的屋子帶來一點亮光???因為這裡的住客已經兩個月沒交電費了。
北一輝努力的睜著他那雙半瞎的眼睛,在粗劣的草紙上寫寫畫畫,但是肚子咕嚕嚕的亂叫,令他實在是無法集中精神。
他心煩意亂的站起來,mō索著找到了茶壺,搖一搖卻是空的,已經整整一天沒吃飯了,現在想喝口水都沒了。
北一輝亂蓬蓬的頭髮半尺多長,指甲也很久沒有修剪,縫裡全是黑泥,穿的那件中國式長衫已經破舊的不像樣子出的木楔掛了好幾個半尺長的口子,藍布長衫現在看起來是油亮的黑sè。
北一輝索xìng躺在但是腹中的飢餓令他無法入睡,站起來想在屋裡走兩圈,卻感覺頭暈眼huā,一屁股跌坐到了地上。
“咣”
虛掩著的房門被一腳踹開,一個肥胖的中年女人插著腰,虎視眈眈的看著北一輝,看的他頭髮都幾乎倒豎起來。
在上海,北一輝最怕的是就是這個女人,因為她是房東,而北一輝連續兩個月沒交租了。
房東婆剛進屋,就被一股惡臭給燻了出去,她站在門口跳著腳罵道:“儂格死蘿蔔頭,還不交租?阿拉都等了儂兩個多月,儂格今天再沒有銅鈿,阿拉就把儂丟到馬路上”
房東婆是下江人,一口半通不通的上海話令北一輝聽的頭大如鬥,但是即使他一句中國話都不懂,也能猜到是來討債的。
“您的,您的,寬限,寬限幾天的幹活,我的,我的找到錢的,交租的幹活”
北一輝的中文平日說的還算不錯,但是現在心中著急連口齒都不利索了。
房東婆一口唾沫啐到他的臉上:“我呸,你個天殺的蘿蔔頭,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三分不像人七分倒像鬼,貼到大門上能辟邪貼到頭能避孕,就你那副德行還能找到錢?以前靠著宋先生白吃白喝,現在宋先生死了,你還想在老孃這裡討便宜?做你的春秋大夢吧,趕緊給老孃滾蛋,有多遠滾多遠”
一通臭罵令北一輝恨不得從二樓的窗戶上跳下去摔死,房東婆罵街的時候倒不用半生不熟的上海話了,下江粗話張口就來。
見北一輝站著不動,房東婆頓時怒火衝上了頂門,抓住他的被褥就從二樓給扔了下去,然後又飛起一腳將那張用半截磚頭支著的破桌子踢散了架。
北一輝眼睜睜的看著房東婆發飆,卻一點辦法都沒有,只能不停的鞠躬說軟話,但是那婆娘卻沒半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