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堂屋裡的只剩下陸南和周通、雷子還在喝酒。
寧汐帶著唐向琴在屋裡鋪床,瞧著堂屋裡已經醉醺醺的三人,今晚肯定不能讓周通和雷子離開。
說起唐向琴,自從中午和陸正海見過面之後,她放下所有的警惕,雖然還是不怎麼說話,卻也沒在像之前一樣躲著大家,下午開始上工後還主動跑去生產車間請工人教她做事。
現在也是,寧夏過來鋪床,也是她主動跟過來幫忙的。
“老大,這個嫂子,我認了,除了你,以後她就是我周通最尊敬的人。”周通端起酒杯一隻手搭在陸南肩膀上,身體也晃晃悠悠的往陸南那邊靠。
雷子也喝多了,站起身端著酒杯,一隻手撐著桌面才能站穩“對,除了老大,嫂子就是我雷子最尊敬的人。”
“我不喜歡有人惦記我老婆。”陸南這話說的一點不客氣,臉上卻沒有一點不高興的意思,端起酒杯和兩人碰了碰酒杯。
今晚他有些醉了。
前世,他雖然回來養了9個月的傷,但卻沒有和周通、雷子湊到一起喝過一次酒,因為雙腿殘疾的關係回到部隊後他很少回川都,也因此和周通、雷子少了聯絡,坐在一起吃飯的機會更是沒有。
再後來他的寶貝女兒教他學會了珍惜,他也開始想念自己的老戰友,還因此特意回到川都想和他們聚一聚,等回來他才知道雷子早已經因公殉職,飯桌上只剩下他和周通。
想到前世自己不只是錯過了寧汐,還錯過曾經出生入死的兄弟,陸南也難得的放縱自己多喝了幾杯,這一世不管走多遠,他都會珍惜身邊的人,不只是愛人,還有親人、戰友。
破敗的院子一簇一簇的凌霄花纏繞這大樹上,花朵迎風招展,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香味。
一個兩歲左右的小男孩小心翼翼的邁開小腳,笑著朝著不遠處張開手臂的媽媽走去。
“哇!小年真棒,乖乖,慢慢走,走到媽媽這裡,乖寶媽媽這裡。”瘦弱的女人激動的鼓起掌,溫柔的引導者孩子朝著自己走來。
“咯咯!哥哥加油!”女人旁邊一個穿著肚兜的小丫頭也學著女人的模樣一邊鼓掌一邊咯咯的笑著。
女人趕忙笑著說道“小年加油哦!看妹妹也在給小年加油。”
路不算遠,就幾步路,對剛學會走路的孩子而言這樣的距離有些遠,他走了幾步就有些走不動了,又架不住媽媽的呼喚,張開手臂,努力邁開小腿衝進女人懷裡。
“好棒,我家年寶真棒。”女人開心的抱著兒子,在兒子臉上親了一口。
“錦兒也要。”小姑娘看到弟弟被親了,嘟著小嘴撲進媽媽懷裡。
“呵呵!錦寶怎麼還和哥哥吃醋。”女人趕忙一隻手摟在女兒,在女兒臉上也親了一口。
遠處的小路上,一個男人手裡提著一瓶酒跌跌撞撞朝著這邊走來。
女人面色一變,立馬抱起兩個孩子,把孩子抱進破破爛爛的小房間內“錦兒、年兒,不準出來,不準哭,聽見沒。”
“嗯嗯!”女孩用力點了點頭。
“媽媽。”男孩的眼眶紅了,他走路比別的孩子慢,已經兩歲的他卻知道媽媽把他們關起來,就代表著媽媽又要捱打了。
女人揉了揉男孩的腦袋,輕聲說道“年寶心疼媽媽,媽媽知道,但是年寶和錦寶要是出去了,媽媽會被打的更兇,知道嗎?”
男孩不懂為什麼會這樣,卻也乖巧的點了點頭。
“人呢?爛貨死哪裡去了。”院子裡傳來男人的怒吼聲。
女人顧不得安撫孩子,趕忙關上門,快步走出去。
“不要臉的賤貨。”男人一看見女人抄起手裡的玻璃瓶就朝著女人頭上砸去。
只聽見嘩啦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