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想,他伸手把陳輕原地翻了個個兒。
她可真沉,甩甩髮酸的手,夏東柘回頭招呼身後那個慢吞吞才跑上來的男老師:“差點跳樓的那個人跑了,救他的這位同學受了傷,需要送醫務室做下檢查。”
“哦哦,那咱們快把人送去。”禿頂老師哮喘般喘著氣跑來,人才湊近,手還沒碰到陳輕便“咦”了一聲。
“這位同學是傷哪了?怎麼前胸後背都是灰?”
“大約在地上打了個滾暈倒的吧。”夏東柘語氣淡淡的,隨手把一隻軟軟的滿是肉的胳膊架上了肩頭。
禿頂老師一臉不信,夏東柘也覺得讓這個球救個人再完成個360°旋轉有些難,不過那又怎樣,總比讓人知道葉李親了這個球好吧。
好像做了一場漫無邊際又毫無內容的長夢,醒來時,陳輕一時想不起夢到了什麼,只看到一張放大的臉懸在床頭,一動不動地盯著她看。
“嗶哥,能把你的臉往後退退嗎?嚇人不好。”陳輕手撐著床坐起身,這才發現嘴巴怎麼有點疼。
她伸手想摸,被嗶哥一把攔住了。
“磕破了,別摸。”像是早有準備似的,嗶哥隨手變了面鏡子出來,舉到陳輕面前,“不嚴重,沒毀容。”
“她這底板,毀容能毀到哪去?”正從門外走進來的川天椒剛好聽見他們的對話,不免一聲輕嗤地甩甩手裡的檢查報告,“陳慢慢,你也真夠讓我刮目相看了,自己的身體也就那樣還想著去救人,救人就救人唄,說是輕度腦震盪,可我怎麼看你震盪的部位像臉呢?”
真的呢。陳輕拿過嗶哥手裡的鏡子看了看,也覺得奇怪,臉上的傷是怎麼來的呢?她就記得葉李要跳樓,她拉了他一把,葉李摔下來,她人也暈了。
“對了,葉李呢?”
話音才落,一陣風風火火的腳步聲便從走廊快速逼近了房間。大a頭髮凌亂,手裡提著兩個空飯盒,趴在門邊氣喘吁吁。
“陳……陳慢慢,你猜我發現什麼了?”
踉蹌幾步進了房間,大a站在床畔,神情激動的看著陳輕,“陳慢慢,你的事和那個杭舟有關!”
什麼?陳輕揉揉耳朵,懷疑她是不是聽錯了。
大a也是機緣巧合下知道這件事的。
“我不是去食堂打飯嗎?剛好聽見杭舟在打電話,本來我沒想偷聽的,可誰讓她提了那個名字呢……”
“什麼名?”最煩賣關子的川天椒伸長腿,隔空踹了她一腳,“快說!”
川天椒越急,大a越得意,晃了晃手裡的空飯盒,她挑著眉毛說了三個字——“王大寶”。
王大寶?這下換成陳輕愣了,杭舟知道那個心臟驟停的王大寶嗎?大a大約是這個意思。
歪頭想了會兒,陳輕揮揮手,“說不定就是個巧合呢?”
她眨眨眼,看著動作一致、一齊瞪向她的三個女生聳了聳肩,“大a,你才說瞪眼睛長皺紋的,又瞪。”
她就是胸無大志,只活在今天,哪怕有人把刀抵在她腰上告訴她明天她會死,她也會笑嘻嘻的吃完今天這塊蛋糕。她從不為那些“可能”的事煩惱,和大a他們不同,雖然她也驚訝於杭舟知道王大寶,卻沒那個閒情逸致去深究。
她這樣的性格被大a概括成——好奇心嚴重低於正常女性水平線綜合徵。
半小時後的大a白了眼陳輕,推開了寢室的門,卻馬上被門裡的一幕嚇得怔在了當地。
“坐地戶,你幹屁呢!”在看到陳輕桌上多出來的東西,還有坐地戶沒來得及放下的那幾件衣服後,大a明白了什麼,爆著粗口,她衝進門,從坐地戶手裡奪走了那堆礙眼的衣服,再甩回了對方身上。
帶著尖角的柳釘釦刮上了坐地戶的手,刺耳的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