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君默然在一旁聽文鳳如何套取鐵石的話,見鐵石已被文鳳說得心恢意冷了,便也開口道:“自古相爭鬥都是有原因的,風雷觀在關外從不涉及中原,與世無爭,不知為何卻與天殘教和中原朝廷結下這等深仇大恨?”
鐵石搖頭道:“這遺訓歷來都是傳給掌門人的,是何原因,尋常弟子怎能知道?當年大師兄入中原之時,六師兄還沒接掌掌教之位,說不定六師兄現在也是不知道的。掌教要率領觀內弟子破中原朝廷也好、稱霸中原武林也好,我現在都是無能為力了!”
如君道:“大家本都是中原人物……”
鐵石斷然道:“我說了,我不同他一眾參和,也不可能阻撓他眾人。這是師門遺訓,每個弟子都要謹守,我即是知道,也不會說的!你不用再來說我了!”
如君道:“他幾人都是奸猾之徒,獨道長心性耿直,道長這就自去吧!”說話間,施展出新於無塵處學來的解穴手法,運了內力往鐵石肩頭輕輕一拍,一股真氣從鐵石肩頭透入體內
鐵石聽如君叫自己走,心中正自疑惑,卻見如君只在自己身上輕輕一拍,頓覺到一股陰寒之氣靈蛇般從自己肩頭直往“巨骨穴”竄去,只一衝,被封的穴道就解開了,這股真氣卻不消失,接著又往“風門穴”竄去,又是一衝,眨眼間身上兩處被封穴道都解開了。只是那股衝穴的真氣餘勢不盡,直跟著“神道”、“靈臺”、“中樞”諸穴一路下去,饒是自己把風雷功練過了六層,也經不住那陰寒之氣在自己穴脈中流竄,直被冷得連連哆嗦,面色慘白。這一時間被封住的穴道雖是解開,卻反被那解穴陰寒之氣凍得一身僵了,忙把一身純陽內力運了數轉,才漸漸散去陰寒之氣。
無塵見鐵石原本一張紅潤的臉被如君的內力一迫,竟變得慘白髮青了,心知定是因如君誤食了冰蟾,把冰蟾的陰寒之氣都鍾入在了體內,似如自生一般不覺得了。心道:“想不到君兒無意中竟練成了專門剋制風雷掌這類純陽內力的陰寒之氣!鐵水一眾雖了得,卻也有個剋星了。”
鐵石被如君輕輕一拍就解開了兩處穴道,不禁心驚道:“別人解穴都要找準穴道又推又拿的行氣活血,他只這隨便的一拍……厲害、厲害!他這內力陰寒徹骨,經受不得,厲害、厲害!”鐵石只道如君的內力陰寒,卻不知如君自給鐵水打了一掌過後,一身臟腑、經脈之中早已鐘下了另一股至陽至剛的灼熱之氣,剛才給他解穴的真氣本是一陰一陽、一冷一熱的,只是他本身所練的是純陽內功,自沒感受到那股灼熱的內力,只感受到了與自己內力相反的陰寒之氣罷了。這比起那日無塵為如君行氣時被如君的護體真氣震翻的時冷時熱的滋味好了大半了。
如君見鐵石被自己這一拍之後,不但不能動彈反還臉色蒼白了。心道:“看來我這內力還是用得不到家,這一拍之力還不夠深,反要靠他自己運功衝穴。”
鐵石散了一身寒氣,起身問如君道:“你這是什麼功法?厲害、厲害!沒見過。”
如君還當鐵石只是說上幾句情面上的好聽話,窘得一臉紅,忙道:“練得不到家,讓道長見笑了。道長這就自去吧。”
鐵石道:“你真是讓我走?”
如君點頭道:“道長既不再助紂為虐,我們也不敢為難道長的。”
鐵石也不再多言,向三人稽首施禮而去。
文鳳笑道:“看不出你同無塵師傅住了幾天,也生出這慈悲心腸了。”
如君道:“哪兒是什麼慈悲心腸?這鐵石道人也不是個惡人,他既不再同鐵水一眾了,我們若還為難他,豈不反成惡人了?”
無塵合什道:“阿彌陀佛!這些人雖無善心,我們也不可懷惡念。我們也去了吧!”
如君與文鳳齊聲道:“回中原!”
無塵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