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黑不溜秋的,大白天拉什麼窗簾啊!”老吳說:“別擋門趕緊進去!”在老吳催促下,胡大膀見屋裡沒有其他人,就進去了。
腳下鋪著刷了紅漆的木質地板,胡大膀身子沉,踩在上面嘎吱作響,弄出不少怪聲。老吳就皺著眉說:“老二你輕點走,別給人家地板踩壞了。”
胡大膀攤著手說:“這不能怪我啊!破玩意它不結實,你瞧那麼大的縫,我踩哪它都得有聲!”
“沒事,哥幾個找地方坐著吧,看你們這模樣是不是有什麼要緊的事啊?”李煥拉開電燈,屋內亮了起來,隨後他走到門前,朝外面掃了一眼確定沒人,才把門給關上,還順手扭上鎖。
在場的人中,只有老吳注意到李煥的動作,感覺他特別的小心翼翼,似乎怕有其他人聽到他們之間的對話,但他想不明白,只好先把趙家米鋪的事挑他們知道的說了。
李煥仔細的聽著老吳說完事之後,臉上的神情有些失望,但隨後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事了,把手指放在下巴上摩擦著,然後伸手指了老吳一下說:“你是說,趙家米鋪明面上賣的是米,其實暗地裡走的是煙膏?”
胡大膀疑惑的撓著頭看著老吳和李煥說:“啥煙膏?趙家賣大煙的?”
老吳趕緊推他一下,讓胡大膀別多話,然後從兜裡掏出蒲偉給他的半盒黃金葉,像獻寶一樣開啟煙盒讓李煥拿一根。李煥還在想事,見老吳伸過來盒煙,就笑了一下剛要伸手去抽一根,但看到煙盒之後就面容楞住了,然後直接抓住煙盒,拿到眼前盯著看。
老吳被他弄的有點蒙,心想自己只是讓李煥拿一根的,這傢伙怎麼整盒都拿走了。但卻沒法說,只能乾笑著問他:“李老弟,怎麼了?”
李煥晃著煙盒皺著眉頭對老吳說:“吳哥,你在哪弄的?”
這事胡大膀知道,就搶先說:“是那個乾白事的小子給的,不過真他孃的扣,就給了半盒,結果老吳更扣,我跟他要了半天都沒給我!什麼人啊這是!”
“哪個乾白事的?叫什麼名?是本地人嗎?”李煥繼續問老吳。
老吳疑惑的說:“咋了?不就是一盒煙嗎?跟那乾白事的有啥關係?”
李煥搖了搖頭,把那盒黃金葉放到面前的桌上說:“我們局長從前幾天開始抽的就是這個煙,他說是縣裡特供的,但我注意到縣裡其他領導都沒有,那這煙肯定是誰單獨送他的。按老吳剛才說的,趙家老大叫趙甫對吧?他是從天津回來的,再加上去趙家乾白事的那人也有這種煙,我推斷他們之間有關係。趙甫極有可能把趙老爺子給弄死了,然後和乾白事的配合讓你們當證人陷害趙家二兒子,還有那些抓走趙青的公安,他們流程不對,怎麼可能不檢查死者,直接就把兇手帶走呢?”
李煥說到這哼笑一聲,然後懶散的靠在身後的椅背上,透過兩扇窗簾中間的縫隙,看到外面還在下的雨。
“按理說,這件事是不歸我管的,我不屬於公安部門,這身制服也只是裝樣子。但如果你們說的都是真的,那這件事涉及的東西很多,我可以先調查一下,然後再像我的上頭請示,讓軍隊出面解決,沒收那些違法的東西,說不定局裡得大換血一次了!”李煥說到最後,竟露出奇怪的邪笑。
隨後李煥竟說要和他們一起去趙家看看,只是得先去準備一下,等他們在這裡等會,說完話這人就開啟門出去了。
胡大膀憋了半天,等到李煥走了,他可終於坐不住了,站起來甩著胳膊說:“媽的,都坐一下午了,屁股下面都麻了,哎你們看,這還有咱們縣的地圖呢!”
老吳此時低著頭,他不知為何有些後悔來找李煥了,因為今天的李煥實在是太奇怪了,總是帶著一種邪邪的怪笑。老吳突然抬起頭,不自覺的就輕聲唸叨出來。
“難�